,手里亲自端着汤药,见他进屋子了,身后宫人才收了伞。
珊瑚跟他行了礼,苏皎月从内室出来,他便将汤药放在桌上,说:“趁热喝了吧。”
走到外面来,更能清晰听到雨势有多大,倾斜如注,宋景年衣肩也被沾湿了。
苏皎月却低着头没看他,一夜过去,一想起昨夜的事,就在这个桌前,她毫无隐瞒的吐露,就觉得尴尬万分。
但她还是乖乖走上前将药喝尽了,宋景年勾起唇角,满意地接过,递到身后宫人手中。
他估着时辰,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宫人们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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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的晚,东宫其实已经是爽朗晴天。
宋如澜这里才不一样。
他早起了,正坐在桌前跟自个儿下棋,付深进来拱手禀报:“王爷,属下查清了,昨日是太子妃派人送信给了那肖平,他才会急忙赶了过来。”
宋如澜指尖执棋微顿,其实也并不意外,他已经猜到了。
他点点头。
付深却有些犹豫:“……王爷,娘娘按理应该是帮着您的,再不济也是袖手旁观,怎么突然……”
宋如澜没说话,视线转到窗前高几上,上面搁着被敞开放置的灯芯糕,是昨天一个宫人送来,他吩咐王太医给她的。
因为窗一直开着,经过一夜洗礼,早就变得软成一片一片,又带着雨水,是该丢了。
每回他从江西回来,便会给皎月带灯芯糕。
记着有一次回来的匆忙给忘记了,她却是心里有几分失望,当着他面又不表露出来。
那时她已经快嫁进东宫,尚书府对她管教的严苛,她竟还有法子偷偷溜出府与他会面。
正是晚上,虽人来人往,她戴着面纱,夜色朦胧,倒也安全。
宋如澜忍不住扯开嘴角,想到当年他竟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带她骑马去了很远的地方,怕离得近了叫人发现,对她倒不好。
整条流芳街上的点心被灯笼点缀的熠熠生辉,他都想替她买下,她在府里被嬷嬷们的规矩束缚着,饮食方面也忌着许多,等以后进了宫里,出来的机会便更少了。
不过她似乎始终只记着那灯芯糕,其余的皆是看也不看一眼,也不许他花银子。
结果那一晚,他便只带着她逛完了一整条街,又看了灯会,听了戏班子唱戏。
见她最后脸上总算是挂着笑意了,他才许诺,日后每有灯会了,就定带着她过来。
只是去年,东宫里有人不安分,她忙着听皇后皇太后的话,才没时间出宫。
付深见王爷久久不说话,他性子直,同王爷征战多年,知道王爷的性情,向来是礼善身边人。他在他面前便根本藏不住事,他便说:“属下觉得,自从嚷王太医帮娘娘处理了选侍的事,娘娘就开始处处避着王府了,上次在尚书府里……”
“你知道什么!”
意料之外,宋如澜扔了棋子,似乎动了怒。
但王爷很少动怒。
付深心里一咯噔,忙跪下了。
只是他觉得自己并未说错,娘娘的态度确实冷淡了许多。
上次在尚书府里他也碰见娘娘了,成为了太子妃,阵仗比以往大了不少。他正欲行礼,娘娘却像是没看见他般,扫也不扫他一眼便走了。
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少年了,太子妃和王爷的事哪件他不清楚,他们一直像忠心王爷一般忠心太子妃。
只是现在娘娘的反应却让他们替王爷不值!
又过了半晌,宋如澜渐渐平缓了气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摆了摆手,说:“退下吧。”
付深垂着头,心里有些堵,还是应诺退下了。
宋如澜才喝了口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复继续下起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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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用完膳了,吃的是碧粳粥,一些小菜糕点,宋景年今天似是格外的闲,待在东宫快一个上午了。
她很有些不习惯。
苏皎月看了会子书,宋景年则一直伏在书案前习字,很是认真。
他穿着常服,一手背在身后,神情冷冷淡淡,因为低着头,她从书中抬眼,只能看见他英挺的眉目,和光洁的额头。
有宫人在一旁帮他磨墨,磨了已经有一会了,宋景年却突然搁了笔,冷不丁说了句:“皎月,你到这里来。”
苏皎月才刚低下头,闻言顿了顿,月嬷嬷正给她倒着茶,也听到了,然后看了她一眼。
她合上书,缓缓走到书案前。
宋景年吩咐了旁的宫人下去,给她腾了地方出来,说:“我见过你习字,这笔是前段时间皇祖母叫人送来的,用着不费力,要不要试试?”
他语气很温和,苏皎月视线一低,看着案上平铺的纸张,上面几个字是他方才写的,笔锋强劲自然,很有力道。
宋景年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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