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荆水易一时不适应,只能半眯着眼,他正倚着墙坐着,苍回先他一步醒来,就在他旁边。荆水易看着苍回,忍不住笑了出来,苍回习惯戴着面具,就趁他晚醒这一会儿功夫便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副面具戴上了。
荆水易开始审视当前状况,他与苍回是被闯进来的人带出那里的,现在在身处一条走廊,依照这群人四处查探的行为,他们必非此处之人。他们在走廊中往来穿梭于离这儿有一段距离的一扇造型诡异的门,这门大开着,门内一片黑暗,不论门外有何光亮,统统照不清门内之物,非得他们进入一点一点查看。
“前辈,那是先前关押咱们的所在吗?”荆水易指着那门内问向苍回。
“该是如此了。”苍回衰老的声音回道。
荆水易继续观察他们,那衣着无比熟悉,竟是孤城中人的穿着。他们一共不过十来人,即使斗篷罩身,以荆水易的眼光来看,多多少少皆有伤势。
“松骨客!”荆水易奋力喊道,这声音仍是孱弱不堪。
“哦,你醒了。”孤城之主松骨客慢慢走来,他已面如死灰,双眼生翳,也是荆水易眼里众人伤重最甚的一个,但他的声音的气势却无半分衰减之意。
“你可见过一陌生之人在此出入?”荆水易问道。他问的便是青寻,此人的表现是万般的可疑和诡异。
“无。”
“好!”荆水易没打算怀疑他隐瞒,“我只问你个你必定清楚的,孤城到底发生何事?”
“哈哈......”松骨客仰头笑着,这笑声抵过万种倾诉,“我孤城居民,入天国不得,尽赴幽泉了!哈哈哈......”他回头走去,正好一人从那扇门中走出,自此,荆水易在此地看到的所有面孔都在门外了。
“狱都地牢尽头,都探查清楚了吗?”松骨客问道。
“是,每一个角落都已记录,大小前路上看见的狱都寻常牢房相差不多。”一人答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相信!这扇门与......与那扇门是一样的!为什么只藏着这么两个人?哈!必有机关暗道,给我继续找!”他说着,又看向荆水易与苍回,他眼睛已没有可以辨认出的眼神,荆水易心中一阵祷告,想他可千万别驱使自己与苍回去帮他找什么暗道。
“后面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了。你们可以直接顺着这条路出去,狱都之内,并无任何岔路。”
荆水易松了口气,但他突然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以自己孱弱的脸色望着松骨客。
松骨客即刻明白他的意思,唤道:“步趋庭,过来!”一个背着包袱的人立刻跑到他身边,“取些食物来。”松骨客命令道。
步趋庭眉头皱了皱,知道多言无益,只当他面打开包袱,这包袱看着就是瘪瘪的,内中也只有两块干粮。松骨客一只手将那两块干粮拿起,走去递送给荆水易两人。
“多谢。”苍回接过干粮说。荆水易默不作声,因他与孤城的关系非常微妙,不管他去孤城原意为何,他都不知道孤城出事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自己因为孤城受累被人关在这里几天。
关于对待松骨客仗义相助的事二人的态度有着不必讨论的分歧,但有一点是二人默契达成共识的:
这两块干粮是不够十来号人分的。
荆水易大口嚼着干粮,看着苍回不愿摘下面具,于是默默地将干粮藏进衣下,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
又看了看店家,他仍是无动于衷,齐无为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来人说:“咱出去寻个开阔地,莫砸了人家的生意。”
那人笑道:“那怎么成?这可是中州,要做了断真是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所在了。”那人微微向着另一人示意,另一人抚在剑上的手便默契地拿开,那人又对着齐无为说道:“或者,你若真不想看这家店因咱们交手而有所损失,大可束手就擒,我居翼尧以名声担保你死得痛痛快快。”
“唉!”齐无为站起了身,“江湖真是多变,我也算初入江湖,离开中州这才多长时间,都有我没听过的人来跟我名声担保了。”
居翼尧绷紧的脸微微抽动,“你做好决定了吗?”
齐无为双手背后,挺直脊梁,仰起头将脖子露给居翼尧说:“请!”他说完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前窜到身后,随即变感觉自己背过的双手被人拿住,那人使力使得巧妙,意在牢牢将齐无为制住,但若真是面对顶尖的高手,也只能争取到一招之机而已,这一招之机虽很关键,但谁的双手能白白地给人拿住呢?
“对不住!我变了注意了。”居翼尧说道,“不仅不能让你死得痛快,还需要你帮我一件事。”说着,快速拔出剑来,不给齐无为回答的机会,便抢着又说道:“我一剑刺过你的喉咙,刺穿你的脖子,但不让你即刻死去。我知道你说不出话,便拜托你,若是我比得过你见过的中州剑客,你便翻白眼,若是我比不过,你就多眨眨眼,让我知道我水平的不足。”
齐无为头仰得累了,活动活动脖子说:“好,多谢你的抬举,动手吧!”
居翼尧缓缓将剑抬起,将剑尖对准齐无为的脖子,这时的小店静得诡异,静到能听见剑锋划过空气的声音。
“要在我店里动手吗?”小店的主人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
“嗯?”居翼尧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那不是要有血啊,屎啊,尿啊弄到我的桌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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