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向晚这样的反应,当然引起小姑娘的大大不满了。她与折兰勾玉是姑表亲,姓陆名羽雪,外祖父与折兰勾玉的祖父是亲兄弟,分封的得利者。她外祖父当年分了个小城池,只得她母亲一女,她母亲又只得她一女,所以她自认与表哥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心里一直认定等到她及笄,便会顺理成章的与表哥结婚,成为折兰府的女主人,玉陵城的城主夫人。
“你站住!”小姑娘毕竟年小,心里有气,便直觉喝住向晚。
成人礼上本来安安静静听三叔公持册执言的人不由都寻声回过头。向晚心想不妙,也不回头,一径往前走得更快。只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把拽住她,让她险些摔倒在地上。
站在成人礼仪式台上的三叔公虽然年长,视力却颇佳,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不由就来了气。他虽然不是折兰家族的掌门人,但在族中历来受尊敬,再则今天这个成人礼本就庄严万分,竟有人当场喧闹!
向晚与陆羽雪就这么被人“抓”到了三叔公跟前。
陆羽雪毕竟是族中女子,她的名字初生时还是请三叔公取的呢,刚到三叔公跟前,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中带着恐惧道:“叔公,叔公,我错了,我不敢了!”
反观向晚,却是站在原地,一声不响,也不下跪。
两相比较,态度自然有了高下之分。历来备受尊敬的三叔公看着这个面生的小女孩一脸倔强的不看他也不说话,气得直喘气。
“还不跪下,祈求上天的宽恕!”风神国崇尚祭祀,跳云台之前先得叩天谢地,其次才是感谢父母,最后再是跳云台。正在进行的就是叩天谢地这一步骤,仪式中途停下,得罪的是天神,所以向晚需请求上苍的原谅。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到了向晚身上。
折兰勾玉跪身在原地,侧头看了向晚与陆羽雪一眼,轻咳了一声,对着三叔公笑道:“叔公,小孩子不懂事玩闹而已,叔公继续吧。”
“这怎么行,仪式被打断,得到上天宽恕才可以继续,否则便需重择黄道吉日举行!”有一种人,平时虽然德高望重,毕竟没有显摆的机会,一旦得势,便无限膨胀,非得弄得人人知道他的厉害方肯罢休。
三叔公就是这样的人。他登台的机会越来越少,迟暮的感觉他至今还不能坦然面对。
向晚觉得记忆中有相似的场景浮现,或许相似的只是当时的心情,现在的感觉。她心里一股莫名的气愤,看着折兰勾玉笑得温暖而亲切,这一刻她却分明感觉他心里似也在隐忍些什么,不由就脱口而出:“心诚则灵。我与她站在最后,又未成年,本可以完全无视,让仪式停下来的不是我们。而我们,到底是触犯了神灵,还是触怒了某些人的权威?”
这话无疑狠狠甩了三叔公一个耳光。年纪一大把,头发胡子眉毛都花白的三叔公哪经得起这气,吹胡子瞪眼了几下,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下子,向晚真的惹到大麻烦了。本来她罪责与陆羽雪相当,如今一句话之故,陆羽雪的过错就可以忽略不计,关注的焦点再次到了向晚身上。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侍卫抱了三叔公回房,唤了大夫把脉看诊,确认无大碍,众人才舒了口气。而向晚已被勒令回房,派人严加看管起来,不被允许出房门一步。
折兰勾玉的成人礼就这么夭折了。
向晚因为身份特殊,具体的处罚留待折兰勾玉决定。总得有个交待,不止对三叔公,还对参加成人礼的各位。
折兰勾玉进房时,向晚正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写字。房里升了暖炉,她解了披风,端坐于书桌前执笔写字,神色平静,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你们都退下。”折兰勾玉对着门外的侍卫丫环吩咐,一时只剩他与向晚两个人。
“师父。”向晚停笔,起身行礼。
自从两人师徒情分昭白天下,向晚这一声“师父”也越叫越频繁越叫越顺口。
“今日这种场合,怎能如此跟叔公说话!”折兰勾玉难得的脸上没有笑容,声音不轻不重,却是别于往常的严肃。
向晚抬头看他,眼里有丝迷惑。垂下眼,忽然想起被贬的情景。那时在天庭,她也是一句话冲撞了玉帝,不知理由的不肯承认错误,百花仙子站在她身边,便是这样对着她轻喝:“怎能如此讲话!”
当时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客观上犯了错,主观上却觉得自己没有错?
向晚不由弯起嘴角,觉得有些可笑。
“小晚?”折兰勾玉双眼微眯。总有些时候,向晚的言行举止可以超乎所有人的预料,甚至想象。就像刚才,她可以顶撞三叔公,甚至哭闹、不肯认错、推卸责任,或者沉默,而不是说出那番话。
“心诚则灵。我与她站在最后,又未成年,本可以完全无视,让仪式停下来的不是我们。而我们,到底是触犯了神灵,还是解怒了某些人的权威?”是什么样的遭遇,是什么样的心思与心智,让一个九岁的孩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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