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向晚对着她微弯了弯身,从从容容:“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你我非亲非故,更谈不上渊源,如何为人处事,何为礼义廉耻,家师自会悉心教诲,向晚自忖没这个身份受教于夫人。”
“你……”
“夫人的那一个巴掌,我铭记于心。顺请夫人告诉表小姐,请她高抬贵手,别对我向家人太过关心了,她是我后娘,该是与表小姐一点亲故也没有的。”
陆夫人神色一凛,扬手又欲挥下,半道却被向晚的折扇拦下。
陆夫人显是没料到向晚竟会反抗,一楞之后,冲着房门大喊:“来人!”
向晚不慌不忙,慢悠悠道:“夫人若是想将事情闹大,我便也奉陪到底。只是表小姐身体抱恙,夫人该多行善积德才是。”
“人呐,都死哪去了!”陆夫人哪顾得上向晚,一径冲到房门前朝外怒喊。
“都候在晚晴阁外,夫人出了阁便可看到。”向晚在她身后淡淡道。看着她又回头狠瞪了自己一眼,不过一笑。
第六卷第二章
初次与向晚正面交锋,陆夫人可谓是惨败而归。回到金风阁,她还是满脸怒气。转头一看女儿依旧病态楚楚,不由就湿了眼眶:“小雪,你在玉陵近一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将女儿送到玉陵来。
陆羽雪也湿了眼眶,怨只怨自己这一身病,不然又岂致于被动成这般地步:“现今请莫前辈替我医好了身体方是要紧,至于那个贱人,如今她家人都已来了玉陵,师徒不伦也已人尽皆知,她想进折兰家的门,休想。”
本也是颇有气势的话,无奈她身体委实太虚,未及说完就开始大喘气,气势自然削了。
“也不知玉儿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就快过年了,连面也打不着。”听女儿说,分明先前是向晚那个贱丫头昏迷,两人出府一趟,回来便是见不到折兰勾玉的面了。这之中委实诡异得紧,她几次打探都未果,连堂哥堂嫂也不肯泄露半分,莫不是……
陆羽雪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娘,你怎么忍不住将师徒私情就这么传出去了?说好是等我身体好些再传的,表哥尚守着婚约,你也太不顾他名声了。”
“呃……”陆夫人慌忙摇头,“我并未派人有心散播传言。”
陆羽雪抚着胸口咳嗽了好半晌,方轻轻幽幽道:“那日你在府门,实在不该这么口无遮拦,当时这么多人在场,有心的人听了传了出去,怪谁也要拉上你担一半的责任。”
竟没想到陆羽雪的心机更比陆夫人深沉。
这厢边,折兰老爷来到折兰勾玉房里,准备商量向晚的亲事。
折兰夫人这些天一直守在儿子房里,哭了一阵又一阵,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声音都已哑了。
折兰老爷进房的时候,折兰夫人又摸着儿子一头的银发哭哭啼啼:“玉儿……玉儿……”
折兰勾玉叹一口气,看向父亲。
“红绸……”男人的成熟与内敛,虽然他对儿子的现状也分外担心,不过尚能镇定。
折兰夫人听到声音,猛地转身扑到来人怀里,嘤嘤哭道:“老爷,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莫前辈又过来,他说玉儿身上的月见半魂,无药可解,而且带有传染。”
“传染?”他已知自己儿子的身体现状,很不容乐观,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项麻烦。
“是啊……”折兰夫人哭得更凶了,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这孩子……之前还瞒着……不肯说……要不是刚才莫前辈……说漏了嘴……”
“到底怎么回事?”因担忧而心急,折兰老爷难得等不及她说完,出声打断。
“无甚大事。”满头银发、面色苍白,折兰勾玉靠躺在床上,风清云淡。
话音刚落,折兰夫人便激动得又扑回床畔,大声道:“什么无甚大事!莫前辈说你体内的月见半魂,会通过□传至对方女子身上,你是天赋禀异,加之神功护体,尚能撑些时日,寻常人中了月见半魂,顶多熬个半年,臭小子你想让娘绝子绝孙啊!”
折兰勾玉叹一口气,中毒、闭关、出关,都甚是平静:“不是还有小晚么?她当初用月见半魂救回的命,所以即便传染,亦受得住。”
“可她是你徒弟!”
折兰勾玉笑,情绪一起伏,又咳嗽了一阵,方暖暖道:“其实我们从未正式拜师收徒,更惶论仪式了。”
折兰夫人一时惊呆,而折兰老爷目光灼灼,直直逼视折兰勾玉。
“我知道你们反对,所以一早吩咐了莫前辈别提及此事,没想到今天还是被娘亲发现了。其实亦无妨,我至少还能撑个一年半载,这期间说不定毒就解了,我们到时再讨论大婚与传宗接代的事吧。”
他身上的月见半魂确实未解,脉像异常,加之满头银发,折兰老爷虽心有疑惑,却也万万不敢大意疏忽了去。”
只是这样一来,向晚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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