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像是没听见,合上双目,轻轻吟唱:
骑马踏红尘,长安重到。
人面依然似花好。
旧欢才展,又被新愁分了。
未成云 雨梦,巫山晓。
千里断肠,关山古道。
回首高城似天杳。
满怀离恨,付与落花啼鸟。
故人何处也?
青春老。
这是当时胡砂无聊时常唱的曲子,她不过是怕自己忘了家乡,怕自己再也回不去,所以总是唱些伤感的词。到了今日让她再唱,兴许大半的词与调子都记不住。
他却记得。
胡砂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里面一跳一跳的疼。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她想狠狠地挖苦他,嘲笑他,像他以前伤害过她一样,把他的自尊放在地上践踏。
她冷冷说道:“不要玩这些花样了,我不会把水琉琴给你的。”
凤仪猛然抬头,眼中似是有怒意在凝聚。他的神情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隐约还带着一丝难堪,一份失落。
“你这样看我?”他低声问。
胡砂奋力推开他,厉声道:“你以为?!起初你靠近我就是为了水琉琴!为了它你连师父都杀!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都使出来!没必要在这里软磨硬泡,这样只会让我更唾弃你!为了一尊水琉琴,你连做人的里子都不要了!”
凤仪脸色极难看,隔了一会,忽然喃喃道:“胡砂……胡砂你的心里当真从来也……”
从来也没喜欢过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心动,甚至只有一瞬间,也没把他稍稍放在心上过?
没能问出口。
她却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带着蔑然与鄙夷地,低声道:“还在装!我从来也没喜欢过你!你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卑劣又自作聪明的混账而已!”
他又感到一种暴躁,纷杂缭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纠结了他的内脏,隐隐作痛。
是他不对,总要忍不住对她好些,其实是应当把她毁掉。真要从她身上拿水琉琴,他有几千种令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从一开始,她心里就只有芳准一人,无论他对她多么好,她也不曾看他一眼。是的,他曾想过,要引诱这单纯的姑娘,她是那么好骗,他以为手到擒来,
到头来他输得太惨。
连疼痛也是羞于启齿的。
起初只是满脑子想着要怎样讨她欢心,后来怎么就变成真正要令她欢喜。
那样一双漆黑的眼,倘若它们真正凝视自己,含羞带怯,会是何等模样?
倘若真真正正能拥她入怀,令她期待而悸动,又会是怎样的喜悦?
他的手指伸出去,触摸到的只有她的厌恶与抗拒,那个曾经跟在身后笑吟吟叫着二师兄的小姑娘,被谁摧毁?谁把她变得这样美?
凤仪忽然动了一下,说:“哎,胡砂……”像叹息似的。
跟着他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充满了杀意与怒气,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样。
她在挣扎,她在反抗,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用锐利的爪牙伤害他。
可她真正伤害到的,是他腔子里一颗冰冷的心。刚刚虔诚满怀地露出些许脆弱的地方,立即就为她撕扯得血肉模糊。
凤仪近乎暴戾地压住她挥舞反抗的双手,另一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像是要把它折断似的,立即听见她痛楚的抽气声。
他想狠狠伤害她,报复回来,最好伤的她体无完肤,再也无法用那种轻蔑的神情来对待他才好。
她纤细的骨骼在手下发出几乎要碎裂的声音,也可能是他的错觉,碎裂的只是他心里某个东西罢了。
某个他曾经轻视,以为势在必得的东西。
卡住脖子的手不知何时放轻了,渐渐下滑,带着一丝颤抖,掠过她身体的轮廓,将她紧紧抱住,像是要找一个安抚。
胡砂已是半晕半死,神智不太清楚,恍惚间眼角扫过窗台,只见一抹残阳如血,像极了他眼底的那种暴动阴郁。
他用力抱着她颤抖的身体,把脸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全部投入去她身体里一样。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最后任由它们蔓延到口边,变成破碎的声音。
她不是他的,从来也不是。
单是认识到这个他从不承认的事实,便觉得痛彻心扉,似是不能呼吸,眼里辣的不行,化成大串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得不到她,摧毁不了她。那么要摧毁的只有他自己。
凤仪转头吻着她冰凉的耳垂,心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贴着她柔腻起伏的身体,那里面像是藏了一团火,比御火笛唤出的火焰还要猛烈千倍的炽焰。
他的手腕有些发抖,顺着她的胳膊摩挲上去。
她身上那件牙白的衫子早已碎的碎裂的裂,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因着方才被他掐住喉咙,全身脱力,半晕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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