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见到这暖炉子,眼底就忍不住蕴起了失望,她顿得良久,才指着桌几道:“搁在那里吧,你别后悔就是。”
云晏说着就又与她身边那嬷嬷轻声道:“去吧,既然已是这么个选择。”
半夏闻言就有些狐疑,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说。
抬眼欲要打量云晏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却见她的贴身嬷嬷就已上前来要请她出去。
她没法子,只好带着嬷嬷一步三回首地离开了栖凤殿。
半夏回去之后就捧着另一个暖炉子寻思上好半天,想着也不知得那个药什么时候才能起作用,她又想起她说的那些话,似乎就很是不寻常。
难道是她已有所察觉么?
她猛地就要站起来,想要唤身边的成嬷嬷进来仔细盘问,先前她回来路上也问了,成嬷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子她却越想便越觉着有问题。
可她不过站起来的这么一个简单动作,整个人就感觉天眩地转起来,渐渐眼前就模糊昏黑一片。
……
云晏在第二天就知道了半夏病重,已是回天乏术的消息。
她伸手将那暖炉子从桌子上捧起,心里就有了几分压抑,感觉空落落的,一种让人想哭的情绪就充斥上了心间。
是的,她让人杀了半夏……。
在瑾娘来到她身边之后,她就已得知半夏身边的那个成嬷嬷也是易容而来,是瑾娘怕她这边遭到不测,而安插下来的人。
先前瑾娘一直都问她,要不要处理掉半夏,省得以后是个祸害,她都是犹豫着,想着再给她个机会。
看到她跪伏在台阶之下请罪,叫她作大小姐,那闺阁里的称呼从她嘴里说出,她熟悉而亲切,忍不住就要将她所说的那些忏悔话语听入了心里。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原本想着从此以后,就相安无事,从此不再相见也罢。
然而她却一心想要她死!
在她多次对她手下留情,又提醒她要小心,仁至义尽的情况下,她竟还要她死。
她看到成嬷嬷拿上来的暖炉子就对她彻底的失望了。
她自是知道她要往暖炉子里下什么药,亚娅从外头吩咐人给她拿药的时候,涅音宫的人早就将药换成无害的药物了。
她原想着半夏应该对她这个主子至少还有一点的恻隐心。
可她却是想错了,完全没有,尽然那药已被换掉了,可她想杀她的心没有变。
于是她便与成嬷嬷说了那么句暗示的话语。
她既已是这么个选择,那么便怪不得她要对她下手。
成嬷嬷听明白了她的话,估计在回去的途中就给那暖炉子动了手,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出她病重的消息。
至于亚娅,她既然要借半夏的手来对付她,她自然也不会轻易让她好过。
半夏这一出事,夜王即使对她的感情再是淡薄,毕竟也是给他怀过孩子的女人,自当会清查。
这一清查,就会发现是亚娅与行宫之外的人联系拿了药,再一查到暖炉子里有药物的残留,亚娅就是几张嘴也说不清嫌疑了。
更何况她与半夏之间原本就已是闹出不愉快来,夜王绝对会认为就是亚娅对半夏下的手。
亚娅遭到厌恶已是必然之事。
事实上,与云晏猜想的无异,夜王此时一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扇至了亚娅脸上,打得她整个人都歪倒于案桌边上去。
“贱人!”夜王气得鹰隼双目里都是滚滚怒火,“连本王的儿子你都敢下手!”
对于半夏,夜王也说不上有多疼爱或有多迷恋,没了就没了,毕竟他的女人多的是,也不差这么一个。
但对于孩子,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第一次领会到这种有儿子的奇妙感受,却不过几天这儿子就没了,还是给个婆娘整没的,想想就窝囊!
“夜王。”亚娅捧着被打得辣疼的脸,哭得梨花带雨,“是云晏,云晏害的,不是妾身,妾身冤枉!”
“你还敢抵赖!”夜王更是气,“外面给你传药进来的人证都在,你房里也能搜出药物来,就这还不够你认罪?!”
“本王以往只觉你不易,爱怎么玩闹都可以,本王也愿意护着你!怪就怪你竟连本王的骨肉都不肯放过!”
亚娅哭得越发厉害,她此时真是百口莫辩!
是,她是弄没了他的孩子,但她却是没动手杀半夏啊,鬼知道这小蹄子怎么就这么病重昏迷不起了。
原本孩子掉了,夜王也没怪到她头上,但半夏这突然成了这般状况,他就命人去彻查,这一顺藤摸瓜,就顺到她这里来了!
可半夏明明昨天就给云晏那贱人送去了暖炉子,为什么到现今都还没传出云晏要滑胎惨死的消息?
一定是她诡计多端,知道暖炉子有问题,反过来又给半夏下了药!
可这叫她如何与夜王说?
根本就已成为无法解释得清的事!
她早就已被异域那边作践与嫌弃,要是夜王也不要她了,她该如何是好?
夜王见她一个劲儿的哭,就心头厌烦,朝门外大喊得一声,“将这贱人拖去关起来,再莫让她出现在本王跟前!”
“夜王!”亚娅被几个嬷嬷拖着下去,嘴里却不放弃的厮声大喊,“你不要这么对妾身,妾身是被冤枉的,是云晏,云晏捣的鬼……。”
一直到她被拖远了,那声音才渐渐停歇得下去,夜王这才拂袖入房,到得了奄奄一息的半夏跟前。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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