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圆的夜晚,都会经历一场这样的痛苦。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从火焰中逃生,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有人帮了我,在我被彻底焚为灰烬之前,将我救了出去。
有人事先在地窖附近凿了一个洞,连队长和高瘦男子他们离开后,他们敲开了石壁,将我还未完全焚为灰烬的尸体,抬了出去。
他们的时间把握的很好,似乎实验室中的某人,所做的安排。地窖口刚被关上,石壁便被推开了,来的无声无息,走的无声无息。
只不过,却没有做什么掩饰。比如放一具类似的烧焦尸体,甚至他们凿开的洞,都没有刻意地去遮掩一下。似乎他们就是想让实验室的人,或者连队长他们早些知道,我被人带走了。
救我的人,将我带出了很远,可并没有安置到住所之类的地方。反而将我装在铁皮箱当中,扔进了河里。而在水里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不能呼吸的时候,其实不用呼吸。
一晃便是两个月时间,这些日子,我待在冰冷刺骨的河水当中。感受着那抹不为人知的凄寒与苦楚。身上的烧伤,渐渐恢复,褪下了一层厚厚的碳甲。被烧尽的头发,也重新长了出来。只是那被火焚烧的疼痛,就如跗骨之蛆一般,却怎么也去之不掉,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
这一日,几个钓鱼的人发现了铁皮箱,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觉得铁皮箱中可能藏着什么宝贝,所以想方设法地将铁皮箱从水中打捞了出来,更是费尽周折地撬开了铁皮箱。
可当他们在看到里面装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活人的时候,都是一下子吓得脸色煞白。
铁皮箱不是密封的,里面灌满了水。人真的可以在水中活着?即便我没有丝毫言语,没有丝毫动作,可还是将他们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一个个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我。
“你,把衣服脱了!”我本来是不想为难他们的,因为没有为难他们的必要,可我从铁皮箱当中爬出来之后,发现其中一个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才发觉自己是光着身子的。所以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让其中一个和我身材差不多了的男子,将外衣外裤脱了下来。
他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战战兢兢地照做了。甚至差点将内衣内裤也脱下来。
我穿上之后,便没有在理会他们,转身便离开了。
可没有人知道,他们其实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我想杀他们,那是一种几乎让我抑制不住的**,或者说本性。这是我在焚烧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我压制这种冲动,也并不代表我对杀人的事,还心存芥蒂,会有负罪感。只是因为我去不想做一个杀人的怪物。让别人死总要有缘由。虽然他们有可能将见到我的事情传出去,可杀了他们有可能会把事情变得更麻烦,更容易让连队长他们关注到这个从铁皮箱中爬出的怪物!
警察对我的通缉并没有撤销,显然我之前被抓的事情,是保密的。而且连队长也并没有上报。我被人带出了地窖,他们就更没有理由撤消了。当日我所说的话,应该印在了他们心里。
那间实验室我并没有再去,因为我知道,那里不是已经人去楼空,就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不可能坐以待毙地等着我去杀他们。
为了安全起见,我甚至没有立刻回去,反而出了诚泽市区,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在这里,我慢慢熟悉着如今的身体,品尝着那时时发作,生不如死的痛苦。
从铁皮箱里出来之后,身体的疼痛越来越严重。每个有月亮的晚上,身体都会疼,而每个月圆的晚上,都会生不如死的疼。尤其是暴露在月光之下,我甚至会疼的失去思考的能力。
仅仅经历了连续几日的月圆,我便感觉,相比之下,平日里疼痛,是那样的柔和,我甚至不知不觉间开始习惯,即便面对普通夜晚的月光我也能面不改色。只是当弯月变成圆月的时候,我却还是难以承受,第二月和第一月一样,接连几日的圆月我都是在生不如死的惨叫当中失去了意识。
一晃又是一月时间,我并不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承受能力,而是想要像习惯普通月夜的疼痛一样,去习惯月圆之夜的疼痛。毕竟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活着,行走于都市,都不会允许我,在夜晚的时候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更不会允许我没有丝毫意识地昏迷着。
为了去习惯,我这三个多月每一天都会自残一下,砸烂手指,将烧红的铁按在身上,将双手放在热水当中,甚至放在沸油当中。
我有想过更好的办法,比如找人帮我治好这怪异的疼痛。可我不知道该找谁,能够找谁。以前的时候,总觉得身边的朋友很多,可沦落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却又忽然感觉自己原来一直都这样孤单。
第三个月的几个月圆之夜,开始的时候,我仍旧承受不住,不过最后的两个夜晚,我虽然意识还是模糊了一些,可我很确定,自己承受住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没有在继续等下去,这三个月,加上之前我被困在实验室的那将尽两个月时间。五个月足以让大多数和我不曾相识的人,忘却那份通缉悬赏上的面孔。
可我仍旧不敢在白天的时候,肆无忌惮地行走在大街上。只会在夜间出行去探查一下连队长和苏红的行踪。实验室中的十一个人,我只记得相貌,名字,出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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