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一通,还逼着我学水。可我哪儿还敢下水,我娘便直接把我丢进了池塘,眼睁睁看着我挣扎也不救我,我只得靠自己扑腾,果然只这一次就会了水。”
她不咸不淡的说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差点让司马霁错以为那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可是……
唐霍祈昂起头朝她一笑,“所以公主,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受了伤总是能恢复的,若是人不在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听完她的话,司马霁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原本以为这人会是个衣食无忧受尽宠爱的大少爷,没想到却是活得这般……甚至连寻常农户都不如。看着她一张原本清秀干净的脸庞在烛光下慢慢变得阴晦不明,司马霁只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原本那番话是她给自己的解释,可这下却是连她自己都低落了。
是啊!唐霍祈也才满十八,刚刚成人而已。自己十八岁那年,还在为了情情爱爱哭得死去活来,哪里有一点成熟的意味在里边?而自己的父皇母后虽然是放任着自己,却也是明里暗里的开导自己,大事小事也都是任着自己胡来。而唐霍祈呢,几年前就全力担了家业,还新开了票号生意。别人看着她就是个不知愁怨为何物的大家少爷,可谁知道是这番情况呢?
一时之间司马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不断的喝着茶杯里早已冷透的茶水。
没有来得及难过许久,唐霍祈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公主……你看,这房里只有一张床,我这般趴着,你今晚……”
“你们唐家就没有别的空房了?”司马霁挑挑眉,“找一件空的干净的房间便好了。等过两个月公主府建好了,我就搬过去住。”
原来只是住两个月啊,唐霍祈略带失望的点点头。还以为她真的和自己同床共枕呢,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也是,堂堂一个公主,名义上虽说是嫁给了自己,但到底身份摆在那里,也由不得自己任性。
她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司马霁可是全部看在了眼里。
她半开玩笑逗弄着唐霍祈,“怎么,驸马似乎很舍不得本宫啊?本宫宿在这儿也不是不行,只是刚刚唐五也说了,驸马最近可是不宜做什么剧烈运动呢!本宫这般美色当前,不知道驸马能不能忍得住,还是会像那晚上一样……”
“哎哎哎!这屋子旁边就有一个空房,下人经常清理来着。公主若是不嫌弃就暂住那儿便好。”唐霍祈连忙截断司马霁越说越露骨的话头,这大晚上的还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时候不早了,那本宫就先去休息了。驸马也早些睡吧!”直到挑逗的合了自己心思,司马霁才慢慢收了话头。
“那公主早些歇息吧!江南湿冷与京城大不相同,待会我便让下人多替你拿些褥子和暖炉。”唐霍祈仔细想了想又道,“晚上别踢被子,容易着凉。那晚你手脚都伸在了外边,我替你盖了好多次被子。”
司马霁脸红了红,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便关上了门。
沉静的黑夜让人捉摸不透,这般万籁俱寂的静谧里,仿佛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搏动的心跳。司马霁望望天边疏朗的星空,定了定心神。
说起来,徐献的祖籍似乎也在这里,若是明日无事不妨带上冬梅在四处逛一逛,也方便自己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唐家。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唐夫人已经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可不能就这样束手无策任人宰割啊。
第9章
经过一日的折腾,倒也是一夜好梦。直到下人叩响了门,司马霁才揉了揉眼睛微微转醒。
“公主,已经是辰时三刻了。奴婢可否进来服侍您洗漱更衣?”冬梅在门外轻声说道。
“进来吧。”
司马霁着了里衣赤着脚便从床上下来,刚一着地就冷不防踩到了一片软绒绒的东西。她低下头一看,倒是一大片白绒绒的狐狸皮铺在地上,倒是遮盖了一大片地方。
昨日进来的时候是的的确确没有的,怎么今日就无缘无故的出现了?
司马霁正疑惑着,猛然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往床榻上一瞧。果然,那一方蚕丝被的四个角被人掖的好好的,那方方正正的样子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大豆腐。
司马霁只觉得心头一暖,心情顿时愉悦不少。转念想起那人还伤得不轻,刚想开口问问,只是瞧见冬梅身后还跟了几个眼生的小丫鬟,便熄了那心思。冬梅仿佛是看透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便主动开口道:“刚刚驸马陪着唐夫人在大厅里用早膳来着。奴婢本是早些就该来服侍公主的,可驸马爷当着夫人面说了,公主昨日也累着了让您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唐夫人倒也没说什么,奴婢便自作主张来得晚了些。若有不当的地方,还请公主责罚。”
司马霁听到这话,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却是如同春风吹拂过的大地一样盎然了起来。
只是自己虽然身为公主但也是唐家的儿媳妇,更何况如今住在唐府,难免要考虑一下下人的看法和自己的名声。
思虑至此,她便淡淡开口说道:“日后还是早些过来罢。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不定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诋毁皇家!”
刚刚洗漱完毕,喝退了下人,便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
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口突然晃进来一个雪白的身影,只见唐霍祈穿着一身象牙白的长袍出现在门口,“公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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