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仙山怒叱牢头:“混账,还不快给状元爷开锁,我早就说要善待印公子,你们居然还敢上铁铐,回头赏你们一顿板子,好好学学规矩。”牢头吓的赶紧来解锁。
链子被除去,灵筠觉轻松许多,活动活动筋骨,像是不相信:“我这就可走了?”张仙山赔笑:“当然当然。”转身将要走突又想起来,指着牢中几人道:“张大人,他们几人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进来?”张仙山一愣,道:“他们几个……他们几个是扰乱皇差的乱民。”“哦?按律法,乱民要么是杖刑四十,要么是铐枷游街示众,要么关上个十天半月以示惩戒。他们也关了差不多十几日,按律也该训示一顿后释放了。”张仙山顿了顿道:“状元爷说的是,我本想今日也将他们放出去。”又转身厉声道:“你等刁民听着,今日有状元爷说了话便将你们放出去,以后若是再敢造次,定不轻饶。”听了这话,都忙跪下磕头应声。
灵筠断然拒绝张仙山赔罪酒席。出了衙门,都拉这灵筠上自己家去,灵筠客气谢绝,与众人拱手作别。紧赶回客栈,不为一身尘土脏衣,只是堂上见张仙山觊觎家财,生怕大哥托付自个的包袱也被搜去,赶回去好看看还在不在。
刚进客栈,就被小二缠上:“哟,公子您回来了?哎不不不,如今您是状元爷了,小的早就觉得您不是一般凡人,单看您这容貌,气度都不一般……”灵筠随口应付,急着脱身,掌柜的却又赶来:“公子回来了?瞧公子这身脏,小二还不快去烧水好让状元爷洗洗。”灵筠见机忙道:“烧好水送楼上去,我先去换身衣裳。”说完赶忙抽身逃走。推门直奔床下,还好没被搜去,一口气还松下去,一口气又上来,大哥这仇该如何报!?
濮敦昌从衙门回来就在家里就等着印灵筠上门来访。按礼,状元应上门拜谢师恩。没想到没把状元郎等来,倒把禄亲王给等来,听了下人禀濮敦昌一惊,素来与禄王没什么相与,今日怎会上门来访?也顾不得猜测,赶忙出门去迎。
禄王将与冯仁吵完,直怨那奴才未能将门把严,让他人有机可趁。吵完又商量对策,须快些上濮府提亲,免得再生枝节。这禄王一路上只担心那濮女面貌如何,万一真是个夜叉貌可真是苦煞我也。
灵筠洗完澡,又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开始思索后头之路。已不在为中了状元高兴,反而是忧心忡忡。当初想若是中了榜也心满意足的悄悄隐退,如今被这案子给耽误了,想躲也躲不了。如此这状元怎能推拒,这身份谁能担保哪日不被拆穿?况且大仇也未报,如何能安心走?想起仇又念起相府千金,不知现在如何?
苹儿小心翼翼端着汤药一步一步挪着走,小姐迷了这么久,总算是睁眼醒了。刚走到门口又听房内传出老爷不快道:“此事已定,病养好便办。”又听素钗有气无力却依是坚定声音:“那女儿宁可病死卧榻,也不愿嫁入郡王府门。”勃然大怒:“哼,这事由不得你,就是死你也要给我死到郡王府去。”话罢满脸忿怒出来,将苹儿吓的忙低头进屋去。
素钗面色憔悴,双眼微闭,知未睡苹儿轻呼一声:“小姐。”不答,又道:“小姐,吃药了。”腾出一只手来扶起素钗,未料素钗夺过药碗砸到地上。苹儿吓了一跳:“小……小姐……您……”不语,重新躺在床上,秀目轻闭溢出两行泪,哽咽出一句话:“今日起,药食皆不用。”
听了苹儿的话,将右相气的从凳子上跳起来,背手踱步:“反了反了。”夫人略有怨言:“钗儿性子拗,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激她。”右相气也平了下来,有些后悔道:“今日话我是说重了,可……可我那不也是急的,世子虽说是迁让了,可咱们也不能拖太久。要不,你再好好去劝劝。”王母应了诺与苹儿一道去劝女儿,见女儿青丝散乱,无力卧榻,眼旁隐隐可见泪痕,心中甭提多疼。抹掉泪,叫一声“哎呦我的心头肉哦,你这样要娘怎么活。”素钗知是母亲,却也心乏无力应声。到底是母女连心,王母自是知道女儿为何这般,劝言:“钗儿何苦如此,那世子有何不遂你心的?家世显赫,人也是个好男儿,到底为何看不上眼?”素钗微睁眼轻声道:“爹爹是否已决心将女儿许给那郡王府?”王母犹豫须臾道:“已是说好,等你病好些便大婚。”又闭上眼道:“那女儿宁愿如此病下去。”任凭王母如何再劝,都不再开口言语一句。
听了禄王的话,濮敦昌是又惊又骇。“提……提亲?”笑道:“不错,本王可是真心实意的来向小姐求亲的。还望濮大人成人之美。”“可……可这……”这可如何是好,亡妻唯留一女,从小是宠爱有加,一心想给女儿找个合心合意的东床快婿,难得见今科状元文才盖世,还是个fēng_liú少年郎,见自己那素来清冷高傲女儿也像是中意。可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这亲王的婚自然不好拒,可这亲王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濮敦昌收收神,肃容正言:“王爷贵为亲王皇子,小女实在是高攀不上。”禄王拉下脸道:“怎么?难道濮大人不愿意?”濮敦昌正为难不知怎么说,又听下人报门生都来拜谢老师,濮敦昌心中暗喜,来的正时候,忙让请了进来。
众学子个个是风华少年,举止不凡,谈吐不俗,彬彬作礼谢老师。濮敦昌笑呵呵“不必多礼”,但唯独不见状元郎。问起,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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