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啧啧,虽用的是石质重剑,姿势却阴柔得不得了呢,沂儿,看他腰身,都快赶上你的柔软了,赶紧递他俩水袖,让他舞一舞。
“快把他放过来,你们通通给朕去守好启德殿,皇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若不这样说,他们是舍了命也要将他拦住的。才不管我是院首还是皇帝,他们都一样会擅作主张,不管不顾地为我着想。
“各位,别磨蹭了。”我装不耐烦。
四使尽数依令撤去,剩下我和这朵烂菜花。
大概他以为我两之间打架也可以算作高手对决的一种,所以他因循不知是哪朝哪代遗留下来,高手对决前的惯例,与我对视。
静默……
静默……
还是静默……
“你默个屁啊?”
我烦了,打架就好好打架,吵架我也奉陪,倒是看我做甚?虽说老娘我貌若天仙,情动九州,但干你个烂菜花毛事?瞧你长那驱魔辟邪、出入平安的模样,脸上就剩五个孔了,你看我是赚,我看你可亏大发了。
双手一背,我昂起下巴斜眼看他,“要打就打,不打就滚,朕让你三招,过时不候。”
五丈外的他像捡了多大便宜似地,朝我扑来,疾似二踢脚,势如泥石流,下盘腾空而起,重剑劈风而下,身形在空中做出老鹰捉小鸡的姿势,一看就是剑腿双着的阴险路数,此时我无论后退下蹲都难避过,唯有当自己是弹簧,借力青砖与他猛挥向我的竖直风势向右侧贴地躲开。
我站定,他着陆,却不像正常武者那般钉住地面,而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翻着跟头连续弹起三次后才在远处立稳。
不错不错,只一式就把我拖拽不及的衣袖削下半幅来。
洛莫所言不虚,放眼仲宫只有我能一力敌他。
“凌绝袖,你一介女流篡位收美,真是不知羞耻!待我将你女身之事公诸天下,看你还有几多能耐!”
他有板有眼地吼,吓得我小心肝儿直颤。
唔唔唔……沂儿,他吼人家,怕怕。
“你娘是怎么死的?”我就爱骂娘,骂娘最解恨,“笨死的吧?”猪八戒他娘也是笨死的,“否则她应该明白生块叉烧也比生你强。”他已经气得发抖了,我也有点抖,不过是冷得有点抖,“仲景兵权是我界凌院的,界凌院兵权是朕的,反朕就是反界凌院,界凌院子弟不可能让兵权旁落,不可能从凌家找得出一个愿意跟朕争皇位的人,”他乖乖听我给他讲界凌院史,傻不咙咚的样子很可爱,“更不可能舍得自己比普通兵士高半头的特权,军队不反朕,凌家人不反朕,谁还能反朕?朕要愿意,随时能自宣女帝,或传位皇后,生供出个武曌来,你咬我?”事到如今,说这些也只是过嘴瘾而已,但他有胆揪我小辫子,我就干脆自己剪了,总之不能让他在任何地方占到我的便宜,不能让沂儿看了我的笑话,不能让沂儿觉得我是个连自己的尊严也保护不了的窝囊废。否则,下辈子她或许不会希望和我在一起。
我想我是把汐蓝桦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所以他闭上嘴,又提起剑,往我这边恶狠狠地一步步逼近。这回,剑尖不指天了,挺挺指向我,好个轻蔑的动作,源起打狗派。
“你这样举剑不嫌重么?”我笑问。
石质兵器乃治我法宝。我这一身不靠谱的毒液是师父授我研习啸冰刺顺便护体用的,什么铁剑木剑通通靠边,独独石器是我软肋,虽然一般石器沾我毒血后也再难保周全,但我见血是定局。
这孩子下着必是中身一路,非刺则砍,我难免又要上蹿下跳一番,可他似乎也晓得我要做什么,走着走着突然收剑回身,右手持剑于左肩之前,变为刺砍勾撩皆宜的起势。
不用这样吧……我至于那么可恨?
躲,躲不过了,只好硬接,说让他三招,他是猪生的便不妨信我。
“劈在你身上就知道重不重了!”
他又吼我,吼的同时重剑画月而来,寒锋欺到膝下,我自以为退一步即可化去他前倾的力道,不料正欲扣他命门的手落了空,小腿被剑身拍到,我只有在侧身跌倒的当时横掌拍上他左腰口,并趁他剑向被阻的间隙,化掌成刀,指尖猛突向内。
嗷!
他痛嚎,眨眼,却以腰侧骨肉夹紧了我深陷其中的手掌,硬扭向下。
有一瞬,我觉得疼,但惊讶比疼痛更彪悍地占领我的脑子:惊奇的是啸冰刺对他无用,甚至还有被他尾肋折断之势;讶异的是他的内功与我一脉同源,其中居然还有与沂儿相似的古阴系武学根基。
石剑再朝我砍来,我右手被制,只好急急运气,抬起左拳去拨挡剑刃。
咚地闷雷过,他的剑锋陷入我左手腕,擦着骨头穿出,我的右掌就一挡之力拔离他的身体。
我佯作三体受伤虚弱难支,抖着两只手,歪歪半跪在地上,泪风眼闭起,挤落几滴咸水,将想象中会使对方觉得胜券在握的样子装到十足。“你……”左腕剧痛一脉向上,激得我额头冷汗直冒,“怎么会有这把石剑,怎么会通达阴派……”问如今,能杀他的,唯有绝心决,但我适才渡气大损,需要缓一缓,且我不希望他现在就死,若还摆一副强硬姿态,他必定咬死不说。
“凌绝袖,你看看你这死狗样子,不继续装英雄救美人了?”他一脚踏上我的肩,将我踩趴在地,自说自话:“不过也是,你刚才渡了那么些真气给本宫,此刻怕是再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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