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下午一点,飞往清安的航班从首都机场起飞,由北往南,把她带回熟悉又厌倦的故乡。
两个小时后落地,再坐两个小时大巴回平奚,傍晚时分终于到家。许亦欢放下行李,给江铎和许芳龄各打了电话,休息没一会儿,许永龄过来接她吃饭,顺便聊聊这半年的集训。
“你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好像精气神不太一样了,”许永龄说:“反正我是鼓励你将来走得越远越好,免得被你妈拖住后腿,把自己也搭进去。”
许亦欢听这话里有话,心下有数,轻笑着问:“她又给你惹祸了?”
许永龄摇摇头,点了根烟:“她啊,早晚要被岳海拖死。你还不知道吧,岳海合伙的那家小厂子经营不下去,已经倒闭了,前两个月他看江岩开饭店,也想掺一脚,但人家不带他玩儿,他又不愿意回我们厂里做事,还想自己当老板,但他没钱啊,哄你妈要,现在开了个五金店做零售,呵,我看你妈的棺材本都快被他败光了。”
许亦欢听得心情很郁闷,本来她以为自己对岳海和许芳龄已经麻木,没想到还是有些烦躁,于是只好暗暗宽慰自己,反正很快就要摆脱这个家庭,随他们怎么折腾吧。
晚饭后回家,许芳龄很久没见女儿,莫名生出一股子殷勤,笑脸盈盈地给她切水果,做甜点,聊一些琐碎闲杂的家常话。
岳海倒是爱答不理,摆着脸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自从那次许亦欢骂他小白脸,两人算是彻底闹翻,连表面功夫也懒得经营,于是她也不理,只当没这个人存在。
“刚才和你舅舅去吃什么了?”许芳龄问。
“私房菜。”
“是不是东城区新开的那家?蛮不错的,我们上次也特地开车过去……”
岳海听他们提起许永龄,忽然插一嘴,若有所指地笑问:“亦欢啊,听说你舅舅公司今年生意很差,你知道吧?”
“不知道。”
“我想也是,”岳海轻飘飘的:“如果你知道你舅舅没钱了,应该不会跟他走那么近,对吧?”
许亦欢略微蹙眉,冷淡开口:“舅舅没钱还送我去北京集训,这份恩情我会加倍还他,如果以后他需要的话,我给他养老都行。”说着瞥向岳海,想了想,笑道:“爸,听说你现在开了家五金店是吗?”
许芳龄忙答:“是啊,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能挣一万多,如果今年你能考上好大学,想要什么礼物都可以跟你爸提。”
岳海得意地扬起眉毛,悠然喝了口茶。
许亦欢点头笑道:“这样啊,那之前投资家具厂的钱挣回本了吗?这次店的钱又从哪儿来的呢?”
她这句是对着岳海问的,一语落下,眼看他笑意僵住,面露愠色,也不知心里臊不臊得慌。
许芳龄见状只能尴尬地打圆场:“当然是家里的钱……”
许亦欢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起身回房去。
夜里九点半,手机震动,江铎来电,他已经放学,此刻正在公交车上,没一会儿就要到晚照西路了。
许亦欢迅速换好衣裳,整理头发,抹上唇膏,忙不迭地跑到门口换鞋。
许芳龄问:“你要出去啊?”
“嗯。”
“这么晚了去哪儿?”
“约了同学见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她拿上钥匙:“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开门。”
说完急急忙忙下楼,眼里星河点点,闪闪发亮。
因为江铎喜欢看她扎丸子头,所以她顶着小揪揪跑出来,怕散了,用手护着,一路跑出小区大门,突然被人拽住胳膊,猛地拉到了路灯底下。
许亦欢倒吸一口气,惊愕地望着来人,然后眨眨眼:“干嘛呀,吓死我了!”
江铎在灯下打量她:“许亦欢,”他分明有千言万语,思来想去却只沉声一句:“好久不见。”
“哪有好久,也就几个月而已。”她扬起脑袋细细看他:“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和别人勾三搭四吧?”
“勾三搭四?和谁?”
她努努嘴:“比如秋漫、夏漫、冬漫什么的。”
若换做往常,江铎一定会狠狠取笑她,但这会儿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好似充耳不闻,只深深看着她,然后低头靠近,鼻尖蹭着鼻尖,哑声保证:“没有勾三搭四。”
许亦欢瑟缩了一下,睫毛打颤,双颊发烫:“真的?”
他“嗯”一声,往左偏了偏头,轻轻吻她的唇。
呀……
许亦欢缩起肩膀,两只手乖乖放在他胸前,等这个吻加深,她主动抱住他的脖子,沉醉一般的忘乎所以了。
江铎也有些失控,把人揉进怀里,舍不得亲重了,更舍不得不亲。
两人喘着气,稍稍分开,她摸进他的衣领,嘟囔埋怨:“手都冻僵了。”
江铎一本正经地说:“可是我很热。”
“为什么?”
“你说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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