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下站定。
先是听了“啪”的一声醒堂木,随后便觉得,说话之人除了语气有些熟悉外,怎么听都有丝调侃和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呢。
于是,佟玖偷眼往堂上看了眼。哎呀,心内惊呼,还是昨个儿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这不是纳沐的父亲么!看了看他胸前的补子,心中明镜了。得,他就是图雅口中的皇叔,諴亲王允秘。
“大胆,竟敢无视王爷问话。”听了这一嗓子,佟玖才想起,旁边的这个应该就是陈景逸。瞥见他眼中隐着的那抹阴狠,佟玖越发的相信昨个儿自己对华景赋说的话是真的。
自己这是什么命呢?一个案子,无外乎主副审官两人,却都跟自己这么冤家路窄。
“草民,韩鹿祈,见过二位大人。”佟玖作了一揖,对着陈景逸道“草民不才,有探花功名在身,按大清律,可否免去在下堂上一跪?”
諴亲王清了清嗓子,以示威严,问道“那韩探花来到这公堂之上,可是与这瓜尔佳府状告富察氏不守妇道一案,有什么干系啊?”
“王爷,草民前来,正是为富察氏申冤的。”佟玖来之前早就打定主意了,故而躬身禀道“当日,并非是富察氏不守妇道,而是草民酒后失德,染指了富察氏。”
看着佟玖不紧不慢的说出这一通惊人之语,在场的人无不表情各异。主审的諴亲王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轻敲着案面,目光落在跪在一旁的济兰身上,看不出什么心思。
可他身边的陈景逸,隐忍的坐在那,挂了一脸的“夺妻之恨”,恨不得要对堂下的佟玖除之后快。
跪在佟玖身后的济兰,看着佟玖的背影,想着她这么说以后,案子可能的结果。
佟玖躬身继续禀道“事后,富察氏本想以死殉节,可念及养正堂有供奉御药之使命,不敢有负皇恩之浩荡,才忍辱负重,下嫁于草民。”
“王爷,大人,不要听此人信口开河的为富察氏开脱。明明是一对无媒苟合的奸夫□□,伤风败俗还敢提及圣恩?”站在另一边的瓜尔佳·博穆尔质问着佟玖。
之后掩面佯装痛哭道“此犯不惩,如何告慰我那为国捐躯长兄的在天之灵?王爷、大人,你们要为下官做主啊!”
諴亲王抚了抚下巴,对陈景逸道“陈大人,依你看此案该如何定夺才不失公允呢?”
陈景逸应道“下官以为,冤有头债有主,瓜尔佳氏状告富察氏不守妇道,可归根结蒂都是因韩鹿祈酒后失德,强行染指了富察氏而起。所以,下官觉得,应治韩鹿祈强1奸之罪,上报朝廷夺其功名。”
“王爷——。”济兰刚要说话,諴亲王马上拍案,说道“富察氏,你放心。既然你被韩鹿祈染指之事属实,那瓜尔佳氏告你有失妇德的说法自是不能成立。本王一定秉公而断,还你清白。”
博穆尔不服,拱手欲辩,諴亲王“啪”的又拍了下醒堂木,面向佟玖,道“韩鹿祈,你可知按我《大清律例》,强1奸者绞监候。强1奸未遂者,杖一百,流放三千里的后果么?”
“王爷——!”济兰大惊,諴亲王打断她道“身为此案的主审官,本王提议暂将韩鹿祈上枷锁收监,待明日再审。富察氏,无罪释放,退堂!”
眼看着佟玖被官差戴了枷锁拽了下去,济兰起身望了一刻,这突如其来的大变动,弄得她思绪大乱。
潜意识的摘下手上的玉镯,偷偷的塞到送她出来的官差手里,官差心领神会,含糊道了句“夫人放心。”
衙门口,图雅众人在马车里候她多时了。她才出来,图雅便一把捞住她拉上了车,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询道“怎么样,他们可有难为你么?”
听着衙门口的骚动,应该是諴亲王的王驾出衙了,济兰焦急的掀开车帘向外瞧,百思不得其解的道“韩鹿祈她怎么会得罪到諴亲王呢?”
在堂上,諴亲王连着两次打断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为她辩解,急于把佟玖的罪落实了,可为什么呢?如若是他跟瓜尔佳氏是一道的,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啊。
这时,就听后面的车里,传来虹筱的哭声。华景赋道“让夫人去找諴亲王府上的纳沐格格,或许还有救。”
回府的路上,华景赋把昨日跟佟玖去庙上的事对济兰仔细的说了一遍。当即,济兰换了身衣裳,在图雅的陪同下,过諴亲王府去了。
晚上,諴亲王府上。
諴亲王才回府,就见纳沐格格在正房里恭候着他。纳沐格格虽是他的嫡次女,但因长女养到三岁时就没了,所以对这个次女十分宠爱。
“阿玛,韩公子他昨日才帮过女儿——。”纳沐看着父亲喝了自己泡的茶,楚楚可怜的低声嘟囔了句。
“嗯?”諴亲王将茶盏放到书案上,板起脸道“他染指民女,罪有应得。”
“阿玛,晚膳前那韩夫人来找过女儿了,当时韩公子确是喝多了酒,只是搂了下她,醒后他也愿意娶她为妻了。”说着为父亲揉着肩道“阿玛这么英明,您肯定知道韩公子不是那等下作的人。”
諴亲王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任女儿揉着肩膀,道“他是何等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还为他求情,若不是当年他驳了与你的亲事,你会被赐婚到科尔沁草原么!”
纳沐愣了下,原来前几年那个驳了自己的婚事,并告病回家的探花,就是这个韩鹿祈?
“你看他昨天的样子,像是病入膏肓么?怎么,娶了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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