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快成空城了,他们上哪打酒去啊?”于泊烟说,“大帅哥,你怎么想的?”
“只要有人在,就有希望。”
“那我们先吃行不行?”我说。
“再等等,不差这一会儿......”雪里花摇摇头说。
半天,欧阳康健和格林才打酒回来。
欧阳康健嚷嚷道:“整个县城就一家开张的……”
雪里花摸摸海碗,说:“饭真的凉了。思晴,我们去灶上热热。”
“我来吧,我来吧。”老板娘听见了,急忙从里屋出来,抢着去端海碗。
“不劳烦你了,让你跑前跑后的。”雪里花拿起海碗,去灶间,找个了大铁锅,把蛋炒饭倒在里面。缪思晴忙着生火烧锅温饭,雪里花找了个大锅盖扣住了铁锅。过了一会,只听见锅中有东西在挣扎,敲打着铁锅,雪里花使劲按住锅盖,大声说:“快添柴火,拉风箱,使劲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于泊烟跑过来问。
“过会就知道我猜得准不准了。”雪里花说。
老板娘呆呆地在旁边看着,手搓揉着围裙,似乎心情很复杂。
过一会儿锅里没动静了,雪里花揭开锅盖来看,里面烫死了一条六尺多长的大蛇。
雪里花看看老板娘:“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下蛊害人?”
老板娘腾地跪下,磕头如捣蒜,双手拍着地,哭喊着说:“大师饶命,这蛇蛊看中了你们,非得让我放蛊。不然,它就要我的命啊,我是没有办法啊……”
“你一个妇道人家为什么养这毒物?”
“大师啊,这不是我养的。那天我这小店来了几位巫师,吃完饭不给钱,我就说了他们两句。结果他们就给我夫妇放蛊,让这条毒蛇时时刻刻跟着我俩,不久我夫君就被吓死了……”
正说着外面锣声四起,老板娘停止了哭喊,惊慌地说:“他们来了……”
众人到大街上观瞧,只见前排四人鸣锣开道,紧接着是十二个小僮举着佛像幡、如来幡、菩萨像幡、明王幡、不动幡、天王幡、七大龙神幡等,再后面是十六位仕女抬着个圆形的步舆,那轿子高五尺许,轿身用黄缎帏幔围着,像个蒙古包,看不见里面坐得是何许人。轿两侧各有十个绑着红头绳、坦胸露乳的彪形大汉簇拥着;轿子后面亦有有两名仕女,举着两把屏风扇;最后树有青缎旌旗二十八面,旗面上分别绣有二十八星宿,旗下垂有五彩流苏。排场之浩大,气势之煊赫,让众人咋舌。
路两旁出现了许多百姓,像从地下冒出来的,纷纷向巫师磕头作揖。
“别看了,快进屋。”丘登平招呼大家赶紧回屋,“我可不想给他跪拜。”
“看看热闹多好。”于泊烟有些不乐意,“我逗他一逗,看看那轿上坐得是什么人。”
“别乱来,这么多百姓都尊崇他,不可惹是生非。”欧阳康健说。
“我估计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看这场面,和皇帝出行的仪仗差不多。”我说。
雪里花回到屋里,问老板娘:“那轿中是什么人?为何百姓都跪拜他?”
“人们称他为斗数大王,说什么是黄帝下凡,蚩尤转世,法力无边,百病皆治,且能使人长生不老。但凡染虏疮、得伤寒、患鼠疫者,找这位大王看病,能药到病除。不过这位大王,要的医药费甚高,没钱者就卖给他家产、田地,甚至有姿色的姑娘。如再没钱者,则纳投名状,当做奴才,供他使唤……
“那老百姓岂不是对他恨之入骨?”我问。
“唉,为了活命——现在城里天天都在死人,活着总比死了强……”
“官府也没人管吗?”我接着问。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老板娘显得很无奈。
雪里花面色凝重,对众人说:“我决定留下来,就在对面的衙门内,免费为生病的老百姓诊治……”
“我也留下,助大师兄一臂之力。”
“这么多的病人,一两个人是忙不过来的,我们都暂且住下。”
“好!”
“行!”
“救死扶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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