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一片宽阔的草地上,两个身高十余丈的长鬼正在高声唱歌。它们旁边有一条船,“快上船——”蒙面人中有人喊道。
长鬼见有人抢船,甩动着长胳膊,把为首的几个打得腿断胳膊折。“掷飞刀——”蒙面人中有人发令道。十几支柳叶镖直飞过去,把长鬼的躯体射成了蜂窝。
蒙面人纷纷跳上船,砍断了缆绳,船动了起来。那片草地,上面看似长着青草,下面却是水。船小装不下十几个人,船上的蒙面人挥刀把扒着船的全给砍落水里。岸上有几个扑通扑通跳进了水里,拼命地游着。剩下不会水的,看看身后的追兵,自割其颈而死。
“我们怎么办?”欧阳康健见状着急地问。
“往……往那个山上跑。”我上气不接下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石头山。
“我,我跑不动了。”可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也是——”沙泽也气喘吁吁地说。
格林背起可儿,二虎搀着我,欧阳康健和丘登平让沙泽把胳膊搭到他们脖子上,他俩架着沙泽的腿往前跑。
山顶上极其炎热,充满了怪异的气味。不一会众人全身都湿透了,发现鬼兵竟然没有追来。
“这是毒山,山上的花花草草都有剧毒,散发着特别的气味,引诱鬼去采食,吃了就会死。只有一种鬼在这生存……”我擦擦汗说。
我拔出天丛云剑,朝一个食毒鬼走去。那食毒鬼正在吃毒草,吃了倒头就死,死一会儿又活过来,背上全是乌鸦啄的窟窿眼——它们以为这是尸体。我趁食毒鬼中毒而亡之际,一剑刨开了它的肚子,取出来九颗鬼胆。
“一人一颗,快吃下去,吃下去就百毒不侵。”我花命令道。
那绿油油的鬼胆,就像食毒鬼身上的颜色,让人看着恶心。沙泽摘下一颗,闭眼、张嘴、扬脖、喝水,总算吞了下去。
“吃这真的能百毒不侵?”格林满脸的狐疑。
“不但百毒不侵,而且吃鬼胆,壮人胆。”欧阳康健用舌头舔了舔鬼胆,尝不出什么味道。
“不吃行吗?”可儿胆怯。
格林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趁可儿张嘴犹豫的时机,抓住她的手,把鬼胆捂到了她的嘴里,猛地抬她的下巴,鬼胆下肚了。可儿想吐也吐不出来,皱着眉头说:“你,你真差劲。”
“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说。
“我再来一个,”欧阳康健说,“不吃白不吃。”
“好了,现在大伙分头去找水井,就和平常的水井一样。”我说。
“找水井做什么?”欧阳康健问,“这些歪门邪道你都是和谁学的?”
“琵琶鬼……”
在几块大石头中间,二虎发现了一眼水井,井不深,能看见井里的水。
我看看太阳,快到正午时分了,说:“大家深吸一口气,憋住气,一个接一个地跳下去。”
可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愿意下的。
“啥意思?跳啊,怕什么?”
“我不会水……”丘登平说。
“会闭气不?大口吸气,然后憋住气,跳下去。”
“算啦,还是我打头阵吧。”欧阳康健说完第一个跳了下去,只觉着水里有股力量拽着他慢慢往下沉,浮不上去。
众人皆跳进了井里,一直往下沉,可儿闭不住气喝了几口水,吹了几个泡泡,我见状游了过去……
一会儿,正午时分到了,众人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呼地把所有人飞快地吸了下去。很快众人被冲进了一个溶洞,激流随后又把他们带出洞口,一连经过三道瀑布,众人跌进了一个浅水潭里。
欧阳康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抱怨道:“进去时淋了个透心凉,出来又成了落汤鸡,真倒霉。”
“进去时叫洗净人间晦气,出来时要冲尽鬼城阴气。”沙泽说。
“你们怎么又抱在一起了……”格林看见我和可儿搂着一起,大发雷霆。
“误会,误会,水流太急,碰到一物,以为是木头就抱住了,结果没想到……”我挥着双手,解释说。
“想抱着就抱着呗,越描越黑。”欧阳康健在一旁打岔道。
“真丢人……”可儿拍着水说道。
“行了,又是一场误会。赶紧看看我们到哪了?”二虎说。
人们这才注意到潭中有成千上万条十多厘米长的鱼,通体红黄褐相间。
“是花鱼!”欧阳康健叫道,“我们莫非到了香炉山的花鱼洞——这可是乌江的源头……”
“我们在贵州布政司境内了。”丘登平说。
“走得真快!可惜,白跑了趟鬼城,也没找到我兄弟......”二虎懊恼地说。
“那些蒙面人是做什么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格林说。
“现在还不好说,他们打着杀鬼的旗号,对我们下毒手。”沙泽分析道,“既象山贼那帮人,但又不象,他们组织严密,人数众多……”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琵琶鬼告诉我,出了洞,往西南走,找到一个山洞,那里有条幽冥鬼道,进去出来就能到乐昌县了。”
“那我兄弟咋办?”二虎问。
“他在阳关山。”我说,“先去乐昌,拜望丘登平的师傅,再作打算。”
“事不宜迟,那就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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