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树上吊了一夜,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虽丢了兵器,但这一夜却也有惊无险没再遇上什么食肉的饿兽,否则以他们现在这模样,跟束手等死差不多。卦燎可怜兮兮的道,“媳妇,我饿了。”
长生道,“你再忍忍。”其实她肚子也开始打鼓了,呐喊着要进食,若没出这件事,她应该坐在山洞里吃姜曲的娘送的点心,这么想着,却似乎更饿了。
姜曲倒吊着看着东边的夜色渐渐退去变成了鱼肚白的颜色,以这样的方式来看日出东升斗换星移,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他后悔道,“你们昨夜还吃了许多点心,我昨夜就吃了几块佛手酥,早知如此,就该再多吃几块,至少能多顶几日,不至于太快饿死。”
司马鹿鸣利落的翻身抓住绳子,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他们是忘了自己是被吊在柿子树下么,爬上去伸手够就是柿子,却是一个个视而不见的喊饿。司马鹿鸣摘下柿子扔给他们。
卦燎接过就是狼吞虎咽。姜曲笑道,“我怎么忘了这棵是柿子树了。”该不会是吊久了,脑子也钝了吧。
钱如月挑三拣四道,“我不想吃。”她讨厌柿子。
司马鹿鸣道,“你可以选择吃,也可以不吃。”司马鹿鸣吃了起来,要逃出生天总要储备体力。
怜玉盯着树枝上的柿子,不是他想往坏处想,这时候说出来打击大伙的求生意志,而是这个问题是很实际的问题,“你说这树上的柿子够我们六个吃多久?”
姜曲唉声叹气道,“吃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一日三顿的吃,不出三日,估计连我都要变柿子。”
怜玉道,“你倒还有心思玩笑。”
“不苦中作乐能如何,我就是要痛哭流涕装可怜也要选有人经过的时候。可你瞧瞧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我要哭给谁看。”姜曲说完才要再一次长叹,却瞧见前方来了走来一个人。
一个男人。
还真有人经过,这是否是天意,要叫他装哭求救。
怜玉好不容易见到了生机,生怕那男人没瞧见他们错过,赶紧扯开了嗓门喊,长生也跟着喊。
男人手里提着篮子,听到他们喊声,抬起眸子一看,柿子树下吊着六个人呢,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
长生心想终于有救了,或许能求这个人去找把斧子什么的利器把绳子割开。怜玉好声好气的笑道,“小哥——”
还没道出目的,那男人便开骂,“谁是你哥,你们几个贼。我前几日来看时树上还有不少柿子,现在少了,定是你们偷吃的。”他开始抬头数树上的果子,好像是在清点个数。卦燎咀嚼着,男人手指在卦燎嘴角处刮了一下,刮下一点果肉,这算是他们偷窃的铁证。“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机才种到好不容易结了果,你们这些不劳而获的贼。”
钱如月还击道,“谁稀罕吃那烂果子,你当它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么!”
男人气道,“我还没见过做贼的比苦主还要凶的,你们现在偷了东西反倒还理直气壮了。”
姜曲安抚道,“原来这棵柿子树是小哥你的,我们也不知道,所谓不知者无罪。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这不是江湖救急么。要不这样,你先把我们放下来,我们吃了多少个,赔给你就是了。”
“赔?”男人笑道,“可以,一个柿子一鞭。”
卦燎见那男人凶神恶煞,难得跟钱如月同仇敌忾,“卦燎也不稀罕吃,大不了还给你。”卦燎张口,虽然觉得可惜,那柿子真的很甜很甜,但他还是将没咽下已经咬得稀巴烂的柿子肉吐到地上。
男人看着那一坨黄色的果肉,他辛辛苦苦栽的柿子被如此糟蹋。这刺激到他了。
就见他额头的青筋暴露,将腰间的装饰抽了出来朝着地上一抽,石子都要碎成两半。那是一条九节鞭,也不晓得是用的什么材质银光闪闪,姜曲原本以为是铁,但瞧仔细了又觉得不是,鞭子每一节都磨得很细,那打制的手艺估计就是帝都最好的工匠也打制不出来。
怜玉突然意识到对方不似在玩笑。急忙道,“吃你几个柿子确实是我们不对,但也不至于要了人命吧。”
姜曲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想与男人商量,司马鹿鸣却是面上无惧的道,“柿子是我摘的,不关他们的事。”
男人面上闪过一丝激赏,但转瞬又嘲弄起司马鹿鸣的不知死活,这可是他主动讨打的。“你既然自己承认了就好。我可不傻,你以为你自己揽下我就信?你们每一个都有份吃,我每一个都打,不过从你开始。”
钱如月激动嚷道,“你敢!我们是玉虚派的弟子,我表哥又是司马山庄未来的庄主,你要是敢伤他,司马山庄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知道什么玉虚派也不知道什么司马山庄,我管你们哪来的,反正你们现在踩的可是我的地方。我想如何处置你们就如何处置你们。”
男人抓住九节鞭要抽打司马鹿鸣,长生闭眼张开手去抱住司马鹿鸣,师父虽叫师弟照顾她,但她才是师姐,她也有责任要照顾好师弟。
司马鹿鸣没想到长生会有此举动,怔了一下,他伸手想抓住九节鞭,免得真伤了她。
长生已经做好后背疼痛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九节鞭绕过了他们,没落在他们身上伤他们一根头发。反倒断了长生脚踝上的绳子。长生直接摔到了松软的地面上,好在被吊得不高,否则非摔死不可。
一晚上都是乾坤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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