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不容分说将姜曲外衣拔了,又见里头腰带颜色太过艳丽,一并给抽了。长生啊了一声,担心姜曲的裤子会不会当众掉下来,司马鹿鸣举起手来遮住长生的眼。
钱如月看在眼里,心中不是滋味。
姜曲及时抓住了裤头。姜府下人找来白色腰带给姜曲扎上,又是为他套上一件白色麻衣。姜曲楞了一下,不会一别数年,家中变故他也全然不知吧。
他沉重道,“七姐,是家中哪一位……”
美人一个箭步上前就是扭住姜曲的耳朵,疼得他直嚷嚷,“你这不孝子,一走几年逢年过节都不愿回来就算了,如今回来张口就咒家里。”
姜曲疼得龇牙咧嘴,求饶道,“姐,轻些,我师兄弟在呢?不好看。”
那美人往长生他们看了一眼,方才怒火攻心,倒没发现厅里还有外人,她松了手,薄嗔道,“家里来客人怎么不说。”
姜曲揉着耳朵抱怨,“也要你有时间让我说啊,上来就打。”
美人理了理衣襟眨眼间又变回端庄贤淑的姜家七小姐,娇娇弱弱的施了一个礼,笑道,“让各位见笑了,我这弟弟蠢笨,在山上多得各位照顾了。”
姜曲介绍道,“这是我七姐,我上边有七个姐姐,其中六个已是出嫁,就剩下这位待字闺中,姓姜单字一个离。”
长生他们都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只能不约而同微微点头招呼。就卦燎看着这姐弟打架看的很开心,扯着长生的衣摆问道,“不打了么?”
姜离看到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卦燎,梳着两个包包头,穿着一件小红肚兜,机灵可爱,眼儿噌的一亮。“这也是你师弟?”
卦燎不悦,鼓着腮帮子,“谁是**脸的师弟。”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学来的,张口就道,“称呼我爷。”
长生道,“卦燎,不能这么没礼貌的。”
姜离捂着嘴儿笑,姜曲见她这样,也不像家中出丧事的样子,便道,“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干嘛让我穿丧服,晦气。”
姜离骂道,“你也知道晦气么,还不是你自己闯的祸,能怪谁!”
姜曲一头雾水,“我一直在昆仑山安分守己,能闯什么祸?”
姜离没好气道,“你以为爹写信让你赶紧回来,就为了让你回来过中秋?卢世伯的女儿你可还记得?”
姜曲全无印象,“哪一位?”
姜离提醒道,“以前卢世伯在帝都为官时带过女儿来我们府上玩,后来是贬了官到外地去了,才没再见。他女儿比你小一岁,与你很玩得来。那时候四姐也还没出嫁,带过你们两个出去看过戏的。”
姜曲还真记不起来。
卢家跟他们家是世交,这点他知道,只是这卢家的千金。那是多久前的事了。他小时候就长得好看,与他玩得来的官家小姐多了,不可能都记得住。
姜离责怪道,“真是个没良心的。爹说你是天同星入命,容易犯桃花,让你自己注意些。你倒是好,自小只跟女孩子玩,张口一个姐姐闭口一个妹妹,压根不听。”
长生挠了挠头,“天同星?”
姜曲道,“那是紫薇斗数,算吉凶命数的。紫微斗数有十四主星七杀、破军、贪狼、紫薇……还有十二宫位。你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我给你算算。”
姜离是气不打一处来,“算什么算,懂些皮毛就卖弄,你连自己都算不准,要是算得准还会给我惹出祸来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姜曲笑道,“当然有,你在说卢家小姐嘛。”
姜离认真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若是非那卢家小姐临终时跟家里人说起还有这么一桩心事未了,只怕我们都还不知你是做了什么蠢事。”
姜曲也收了笑了,死者为大,可不能不敬。“那卢小姐身故了?”
姜离道,“二月时染了瘟疫,就死了。她临死前跟服侍她的丫鬟说,小时曾跟你有白首之约。也是那回,四姐带你们出去玩那回,看了戏后又是去了月老庙拜了月老,你们年少无知趁着四姐去解签那会儿,偷溜到一旁学着那戏文,扯了两人头发打了结,又学那戏子说是生不能同衾但求死能同**。”
怜玉以人不可貌相的眼神看向姜曲,“原来你跟我说你讨姑娘欢心的本事是与生俱来,还真是真的,小小年纪就这么多情。”
生不能同衾死能同**,这话换到今日他都未必有胆子说出口,可姜曲还是孩子时却已说的顺溜。
姜曲也正经起来了,“月老庙?好像有去过,可记不太清楚了。”
姜离教训道,“你是当过眼云烟一句记不清就了事了,难为人家卢家小姐却是一直记着这誓言。这种誓言是能随便发的么,还是当着神明面前发。倒成了咒了。现在好了,卢家小姐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跟她一同归西。”
姜曲有些无措,“这不是小孩子童言无忌么。”
钱如月不以为然道,“哪有这么灵验呀。去月老庙城隍庙什么的拜神的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求姻缘求富贵长寿的,也没见几个是心想事成啊。”
钱如月没上山学艺前也去拜过月老庙,祈求月老保佑司马鹿鸣能对一心一意的好,可现在却不还是对她不假辞色。
所以也不见的拜过的都灵。
姜离道,“他若不做那么多多余的事确实没什么,偏把自己的头发与卢小姐的头发打结压在神像下,还要双双盟誓,那是要结鸳鸯命的。”
长生心想,鸳鸯她知道,忠贞之鸟,听说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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