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夫一进门就问,“还有一个丫头呢?”
姜曲始终是觉得这钱如月舍不下司马鹿鸣,不会甘心自己先回去。“估计是打算再逛一会儿才回来吧。”
钟大夫道,“胡闹,这外头都要黑了,去把人找回去,赶紧!”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好像这是什么千钧一发的大事。
司马鹿鸣道,“我师妹自幼习武,若是遇到一般的鼠窃狗偷之辈,也是能自保的。”
钟大夫气得直敲拐杖,他们以为他是担心这个么,担心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在外晃荡遇到恶人?若只是恶人倒还好的。
“原本是不想跟你们这些外村人说的,一来想着你们待不久也就没必要知道,二来是怕有的话说了,反而又惹来什么事。这村子闹妖怪。”
顾长生楞了楞,“妖怪?”
钟大夫说道,“昨日你们在这医庐里见到的女人。她们原本都不是这老妪的模样。还有我女儿,才十八岁,半年前有一晚她在家中失了踪。那时我以为她不知是被哪个坏人掳走,就要去报官。却是被人发现她晕在村里一棵桑树下,发现时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那时他当真是不敢信自己的眼睛,女儿才十八,年轻貌美,才不见两日,时光易逝也不至于让韶华老得这般快得不合情理。后来村里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同样的过了几日就被发现晕在了村里某一处角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村里开始流传起说是有妖孽在作祟,每到夜晚就出来抓人,且抓走的都是女人。
也有胆子大的,又不信这事是妖怪做的村民,曾连着七日夜里躲在女儿被人发现的那棵桑树后,想来个守株待兔,把不知是用了什么邪术害人不浅的犯人逮个正着。结果什么人都没抓着,反而自己被吓疯了。
司马鹿鸣本来就觉得那些女人不像是染病,更像是弗恃曾跟他形容的,被妖物吸了青春生气,而衰老萎靡不振的样子。“菊香姑娘什么都记不得了?”
菊香摇头。
钟大夫道,“不止她,其他失踪后又被找回来的女人也都不记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村子每隔十几日就有女人出事,苍老的不止是容貌,连身体都衰弱得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我是束手无策,只能尽尽人事,开些药看看能不能让她们活的久些。”
只是翻遍了医术,尝试过各种药方,却是无补于事。就如张生的娘子,出事后也是日日在喝他开的药,却还是死了。
姜曲了然,难怪他说这里怎么才几年变化这般大。“既然是觉得有妖怪在作祟,就没想过请人来除妖么?”
钟大夫答道,“请过,只是几乎都是来了两三日就被吓跑了。其中一个道士倒是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见酬金是村民千辛万苦凑的,在逃跑前一夜倒跟大伙实话说了,说这妖怪太厉害,他斗不过,可虽是斗不过,倒也有办法能阻止,叫我们每日天黑后用涂了鸡血的锁,锁住家里女人住的房间,那妖怪也就进不去了。”
《太平御览》里有说过黄帝之时,以凤为鸡。鸡鸣日出,能吓退妖魔。甚至某些地方还有风俗,把初一叫鸡日,正旦时要在门上贴画有鸡的画纸,悬苇索于其上,插桃符其傍,用以镇宅。
姜曲道,“鸡血能驱邪倒也是真的,只是治标不治本。依我看着道士也没太大的本事,不然不会教你们这法子,他所谓的那妖怪太厉害,也就是相对于他。若是当真遇到道行高深的,只怕鸡血也未必能挡住。”
钟大夫道,“大伙被那妖怪吓得不轻,得知了有这么一个保命的方法已是欢天喜地了,哪里还容想得到是不是治标不治本,先保住命才重要。”
“那昨晚还真是万幸了,这屋子没锁,又是住了两个姑娘。”姜曲瞄了顾长生一眼,昨夜倒也是一夜好眠,完全没察觉到什么妖气。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钟大夫瞪眼说着,若不是被钱如月激怒了,何至于想着他们不识好歹,随便他们是生是死。
但转念想想,自己都这般大岁数的人了,还和小姑娘计较倒也显幼稚了些,庆幸昨夜没出事,否则他也是良心难安。钟大夫催道,“你们如今也知道这里的情形了,趁着天还没完全暗下来,赶紧去找那丫头回来!”
司马鹿鸣对顾长生道,“师姐还是留在这吧。”
姜曲也道,“是啊,褚斑也需要人照顾。”那妖怪若真是专抓女人,长生跟着出去到处转悠找人也危险。还不如留在医庐里,至少有褚斑看着。
钟大夫好意道,“这孩子还生着病,真有什么事应付不过来,今夜歇在菊香那吧。”说着走到柜子拿去取锁,催促菊香回房,菊香还未用膳,钟大夫便让她把饭菜端回房间再吃。
姜曲道,“你不会是要跟着我们一块去吧。”
钟大夫道,“村子虽不大,但毕竟你们不熟。我腿脚是不怎么灵便了,但也不必把我看成废人。”哪一户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一样是背着药箱出诊的。“你们找你们的,我去村里之前发现菊香她们的几处地方找找。”
菊香不由浮现出担心的神态,估计是联想到钟大夫刚才说的被吓疯的那几个人。
顾长生带傻气的笑着让菊香安心道,“没事的。”别的她不敢保证,但她信有司马鹿鸣和姜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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