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鹿鸣面无表情道,“我说过我是来拜师不是来玩的,你从小娇生惯养若是经受不住就不要跟来,既然跟来了,我不求你能帮我至少不要给我增添麻烦。但从出门那时候算起到现在,你有哪一回记住了,你若不是姨母的女儿,我何必对你多番忍耐。”
顾长生和姜曲都不敢出声,五个人进来拿珠子,才拿了一颗就开始内讧了。人家是表兄妹,吵得再厉害应该算是家事吧,感觉他们这几个外人插不上话。
钱如月红了眼眶,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奚子虚的毒舌怎么挖苦讽刺都没见她哭过,就被司马鹿鸣说了几句,眼底便是水汽蒸腾。站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姜曲过去想拦下她,让她别这么冲动行事。
却是差一点被钱如月赏了巴掌,吓得他急忙跳开和钱如月拉开距离,“这脸是爹娘给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不得。”
司马鹿鸣道,“她要自己走就让她自己走好了。”
姜曲苦笑,明眼人都看得出那钱如月是想要司马鹿鸣留她,他却是火上浇油。钱如月越走越远,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姜曲过去劝道,“我虽也受不得那姑娘的刁蛮任性,但她好歹是姑娘家,她要面子,就给她面子把人安抚了再说,毕竟我们首要是要找到珠子,你也不想找完了珠子还要折回来找她吧。”
司马鹿鸣沉默了一会,却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只好去追钱如月回来。按理说钱如月的脚腕受伤,该走不快才对,但他们以小跑的速度追了一段路程都不见她的影子,想着是不是没注意错过了。
又要折回去在找一次。
姜曲摇头感叹道,“所以才说女人不能得罪,你看看得罪的下场。这就叫事倍功半,找珠子的时间都花在了找人身上了。”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真丢下钱如月一个人不管不顾吧。话少的褚斑指了指左边的方向,“那里有水声。”
长生静下来仔细听,确实也隐隐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想起方才钱如月直嚷着要找水源,“钱姑娘会不会找水喝了?”
姜曲也觉得有着可能,“过去看看?”几个人里就属司马鹿鸣武功最高,不知不觉中已经惟他马首是瞻,把他当领头人了。
司马鹿鸣点头。他们穿过那树木之间的夹缝,顾长生和褚斑身形瘦弱,这时候就发挥了娇小玲珑的便利了,侧着身子通过夹缝毫无阻力。
不像姜曲肩膀太宽,就被卡在树与树的中间,得借住顾长生的褚斑的拉力,一人扯住他一条胳膊,脚踩在树干上当他是根萝卜一样拨,才把他从中解救出来。
他拉下衣领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差一点以为肩骨就要变形了,“痛死我了,还以为会被那两棵树夹成一根筷子。”他看向司马鹿鸣,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笑,只有他一个人受此酷刑可不公平。而司马鹿鸣和他的身材差不多,他摁了摁手指关节,“一会你若是被卡住,我帮你,定会很快出来的。”
司马鹿鸣淡淡的瞟一眼,抓着树干爬到了高处,这些树虽然长得挨近,但越到高处,树叶虽是盖得一层又一层的,但只要拨开就会发现缝隙和空间也多。他身子灵巧的越过树枝跨到另一侧,从上头跳了下来。
姜曲道,“兄弟,下一回有这么好的方法能不能也通知小弟一声,感激不尽。”
司马鹿鸣天生的不苟言笑,没有应他,姜曲又笑了几声,发现带动不起气氛也停了笑。
他们顺着水声,果真看到了河流,那河水十分的清澈,透明的映出水下的鹅卵石,几条小鱼悠闲的游过。
姜曲眯着眼望了一下太阳,道,“方才林子的方向该是东面。”他见长生疑惑,便主动解释,“其实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也是有个自属性,西面属金,东面属木,北面属水,而南面属火。若是林子的方向正好是东面,珠子在树上找到了,便应了木的属性,或许能借此推断北面的主子会临近水源。”
经他的解释,总觉得什么都变得清楚明了。“你懂得的真多。”
第一颗珠子也是多得他的提醒才这么快找到的,他虽自谦,并不觉得自己想到的有多深奥。但这么大的地方只给了东南西北的提示,若凭她的脑子,也只能盲目的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找。
一直都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姜曲的功夫虽然看着不如司马鹿鸣的好,但他的脑子极为好使。而她除了乐天,好像找不到别的实用性强的优点了。
姜曲笑道,“我家是给人看风水的,所以懂得一点皮毛。”
钱如月临水站着,双手垂在身子两侧盯着河面,想来司马鹿鸣的话对她打击还真的是很大,连他们走近的脚步声她都没有察觉。姜曲道,“一会和她说两句好话吧,女人很好哄的。”才要传授他几招心得。
司马鹿鸣却是突然横起左手把他们拦住,自己也停了步子,盯着钱如月的神色。钱如月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好似看到了什么值得喜庆的事,痴痴的笑了起来。
姜曲道,“她不会是被你一两句话激得失心疯了吧。”
长生只觉得不是,那钱姑娘脾气任性倒是真的,可心智不像那般脆弱,自打进到这个地方,就有太多古怪之处了,她倒觉得那钱姑娘比较像是撞邪。
司马鹿鸣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停在原位,自己则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想查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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