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的人都说这宅子怪,莫非就是因这血手印,浮想联翩?长生道,“如果是人来捣乱的,难道就没抓到人?”
怜玉道,“头一晚倒有埋伏过,但后来就不见动静了,许是觉得这种小动作,吓不倒谁,反正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事,就任由着了。所以至今是人为还是鬼闹的不清楚。”
虽说他和姜曲都很好奇,但住人家家里,就要守这里规矩。若是需要帮忙的,当家定是会开口的。但即是交代夜里不要随意走动,他们也就没去凑这个热闹。
长生想姜曲说可能是人做的,怜玉又说可能是鬼做的,那是人还是鬼?司马鹿鸣问,“若是闹鬼,就感觉不到什么么?”
“血手印都出现在前院,离这十万八千里的远,就算真有鬼,隔这大老远的也感觉不到邪气。”姜曲抬眼瞅着那屋檐,“而且这宅子建得有些怪,单单是朝向就古怪。南面草木繁茂,阳气足,但薛宅偏偏反其道而行是朝北的。”
长生还真没注意过这宅子的朝向,她也就分得清东西,知道太阳升起处是东,落下处是西,北和南怎么分就不太清楚了。再者也是头一回听说建屋子还要看朝向的,她以为只要别忘记安上门窗,能进出能透风透气也就能住人了。
她好奇道,“朝北建的宅子就不好么?”
姜曲详细解释,怕长生听不懂,还故意说得简单易懂些,又是举了个比方,“倒不是所有朝北的宅子都差,这风水玄而又玄,总是相辅相成的。就跟鱼帮水水帮鱼差不多,若某方面差了,想方法用其他的弥补了,也是可以的。但这薛宅更怪的就是朝北也就算了,还特意用檐把大部分的日光都遮了,白日都显得阴森。这日头不足,人又少,阳气也就跟着弱了。所以要说夜里闹鬼,我也是信的。”
司马鹿鸣道,“若是一般的铁匠也就罢了,但若是真正的行家,要锻炼出好的兵器也是要讲些玄术的。兵器若在凶日而成,便会带着不祥。所以若真是铸造兵器的大家即便是不得这玄术要领,也该懂得皮毛。”
怜玉奇怪了,“这兵器也有不祥的兵器?”他倒是孤陋寡闻了,这兵器不是死物么,难道还跟着不祥人一样有生辰八字,这注定命不好的,就会刑克主人?
姜曲挑挑眉,“你若问我玄学上的事,或许我能答得上一二,但若要问我兵器,我就是个外行人了。司马家经营的生意多,或许打造兵刃的生意也有涉猎。鹿鸣的那宝贝剑,不就是由他祖辈铸造一辈辈传下来的么。这兵器你得问他。”
司马鹿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家中有位叔父懂得锻炼兵刃,跟我说过一些罢了。他说过若是兵器不祥,必是跟妖魔一般喜好饮血,若是得到持有它的人心志不够坚定便容易被控制,也就变得好斗凶残。”
怜玉听不明白,他们方才不是在讨论那血手印么,怎么说着说着,偏题偏到兵器上了。长生也不明白,怕是四人之中,只有司马鹿鸣和姜曲算是心意相通的。
姜曲道,“若是薛家的当家懂得玄术,还故意把屋子建成这样,说不定是故意的,打着什么目的。”
建宅子还能有什么目的,也就是为了有一个安身住处。怜玉道,“或许这家的主人喜好特别,这檐才建得这般有特点。”暗是暗了些,不过遮风挡雨的效果好,夏日炎炎时还能乘凉。
姜曲只觉得跟他师兄说这些说不通,当真是比长生还能沟通,他只道,“总之就按那老头说的,夜里不要随便乱走。想去哪白日去就行了,没必要非要摸黑东跌西撞的去。你要是一不小心踩空,掉进池塘什么的,当真是三四日都未必能有人发现。”
长生记下了。
姜曲怜玉带着长生和司马鹿鸣去逛薛宅,其他地方还好,但厨房的位置一定要记牢的,因为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又会让她“借厨房”。薛家确实很大,长生当时扶着弗恃绕着墙走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亭子池塘的也不必说了,长生也不是当初刚出村子跟着奚子虚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了,倒也不会再看到大富大贵的人家的宅子就大惊小怪。不过有一处倒是真的很特别。
一处空地上头设了一个台子,台子上头有好多的断剑断刀,姜曲告诉她,这是薛家当家在此检验铸造兵器的地方,若是铸造出来的兵器不合心意,便是当场就弄断了的,就扔在这。
这地方没名字,姜曲和怜玉那日经过时极为无聊,便私自是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一刀两断。还问长生,这名字是否贴切。
长生走去捡了一把断刀,惊讶道,“好轻。”
这刀剑应该也是分种类的,而菜刀应该也算是刀吧。菜刀她就几乎天天有在用。这把断刀比她用的菜刀要大,可重量却是轻得不可思议的。
司马鹿鸣也捡起一把掂了掂,确实很轻,他又是从地上拿了块小石头来试,虽是没锋利到直接把石头就劈成了两块,但也是砍出一条深痕来的,算是一把好刀了。
长生叹息,“这么好的刀断了可惜,要是给我用来切菜就好了。”她抓着刀背甩了一下,还真觉得挺顺手的。保证能把所有的青菜在最快的速度里切得整齐长短一致,这么锋利,估计连切骨头熬汤也是没问题的。
姜曲忍俊不禁,“要是用来切菜,薛家的当家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这对某方面执着的人,所追求的都是门外汉无法想象的境界,就拿这些断刀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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