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风水总是轮流转的,后来手气就开始变差了,赢的都输了精光,好在他懂节制,输光了也就没再赌了。
他两日没睡,精神本来就不怎么好,又是赌输银子,正好碰着运势低,就被在赌场里流连的野鬼缠上了。
弗恃听了长生说的,笑道,“那好办,你跟他赌,让他赌赢了,他就会走的。”
镖头听得家里真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敬畏道,“不用做法么?”
弗恃告诉他这种野鬼不会主动害人性命。是镖头的女婿运势低了才会被缠上,就像人倒霉时总爱骂见鬼见鬼,运气越差越容易招惹那些“东西”,损了阳气也就容易生病了。但他们并没什么恶意,了了心愿自己就会走的。
长生道,“我只会玩大小。”也就是地府时跟判官赌过。
那鬼点头,一脸的迫不及待,算是不折不扣名副其实的赌鬼了,死后一直流连在人世间的赌场,也不晓得怎么躲过鬼差的。赌场打开门做生意就是想赢尽四方财的,他们信五鬼运财,就觉得鬼和神一样有开财运的神通,所以一般不会在赌场里摆那些辟邪驱鬼的东西。
那鬼对着长生猛摇手里的骰子,长生觉得那有可能是他陪葬的东西,阴间之物没有实体,她没法子碰触。镖头赶紧叫人拿了一副骰子和一个空碗。
长生只拿了一粒骰子扔进碗里,等转出了点数。那鬼把他自己的骰子收了起来,拿起碗里的骰子扔。
其他人只看到是骰子自己飘了起来落到碗里,只是别人告知你你身边有鬼毕竟是和你亲眼看到那些灵异的现象感觉是不同的。
镖局那三个女儿惊得抱做一团。
那镖头倒不怎么怕,一来自己曾经被附身过,二来是信任弗恃,他既然说这鬼不害人,那就肯定不害人的,何况他走南闯北生死场面都见不少,现在不过就是飘颗骰子,也就没什么好惊慌的。
长生掷骰子掷了二十次,不是五点就是六点,邪门的是那鬼同样的也掷了二十次,不是一点就是两点。
也不晓得是这鬼赌瘾上来了,难得遇见一个能瞧得见他愿意陪他赌的人,兴致高涨想要一直玩下去故意输,还是真的做人的时候就时运不济,做了鬼也是个倒霉鬼。
镖头猜测这鬼九成是输死的,就以这赌运,若是再生与人真金白银的赌非得倾家荡产。不禁佩服起弗恃,说道,“难怪道兄你说要让他赢了,眼睛看不见都如此料事如神。”
弗恃道,“那你倒是猜错了,我也没想到这鬼赌运差成这样,我只是听长生描述猜测觉得他好赌成性,天底下的赌徒心态不是大抵是一样的么。”就是想赢。所以他才让长生跟他赌,可这样看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你这骰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镖头道,“府里就这一副骰子,平日都是拿这副玩的,也没见我每次都转出六啊。何况你都说让他赢了,我如何也不至于跟自己对着干。”只能说是玩骰子的这两个,运气是两个极端,这姑娘手气太好,这鬼手气太烂。
转到第四十盘,长生实在不晓得怎么输给他,她其实想劝他就了了这尘世的依恋吧,喜欢赌钱,地府有个判官,他大可到地府找到志趣相投的人赌钱。长生问,“师父,一会儿卦燎来了,他也是要离开的吧?”
弗恃道,“会离开,只是会附到下一个倒霉的人的身上。”如果那人不走运,阳气耗损,耗尽了也就一命呜呼了。
司马鹿鸣想了想,说道,“师姐,你让他先掷。”
长生把骰子递给那鬼,果不其然对方又是掷了个一点,长生想,至少这鬼的赌品很不错,不像地府的判官赌输了就掀桌子。
司马鹿鸣拿起骰子,暗中用力捏了一下才交给长生,“掷吧。”长生点头,把骰子扔进碗里,看到它沿着圆碗的碗边打转,转了几圈后突然就裂成了两半。司马鹿鸣对着长生对面的空位置道,“一点也没有,你赢了。”
长生听到司马鹿鸣的话才反应过来,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那鬼对着长生微笑,身子慢慢模糊,最后消失了。
镖头听到长生说那鬼走了,便说要答谢他们师徒,吩咐女儿杀鸡杀鸭要招呼。弗恃也不和他客气,惦记着那坛杜康酒。
镖头名叫曹鼎天,虽是长得魁梧外表看着有些凶悍,其实为人豪迈又直爽。这间镖局是他爷爷辈就开始经营的,算是祖传的生意,在这城里也算是老字号了。
城里很多生意人出外做生意想买个安全,想送货的要要个保障的都来找曹鼎天。可惜传到他这代,只生了三个女儿,曹鼎天是练武之人,自小不喜欢读书,
女儿出世后,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名字,就想省麻烦的以曹一曹二曹三这样的顺序命名,他一直想要儿子来继承家业,原本的打算就是生不出就一直生,直到妻子生出儿子为止。
可曹鼎天的妻子死活不愿女儿叫这样容易被人笑话的名字,所以后来又是找了城里一个秀才来取名字。大女儿叫曹依,二女儿叫曹迩,三女儿叫曹珊。
音相近,但换了一个字眼,意境大大不同。
只可惜曹鼎天还是没等到儿子。
四年前,那次他外出押镖一走就是两个月,回来才看到三个女儿披麻戴孝,那两个月多亏了邻居帮他照顾女儿,邻居告诉他,他走的第二晚曹珊生了病,他的妻子急的不得了就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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