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是。”
“我不在时,可有什么人找过你?或是你是否见过什么陌生人?”
“不曾有。”
朔夜屈肘托着下巴思量起来,仍旧在考虑一些事情之间的关联。桐笙瞧了她几眼,见她表情有些沉,便说:“似乎有事让你担心不已?”
“我自然是担心你的安慰。”
桐笙摇头:“你没讲实话。”
朔夜放下手,微偏头。“为何如此说?”
桐笙答道:“你不是个容易焦虑的人,可你刚刚的表情却在跟我说你心中是不安的。是你知道什么?还是你想要做什么?”
朔夜被她问过这两个问题,脑中即刻出了疑问。“为何此时的问题关系倒像是我遇上了危险而感到无措,你却这般冷静?”
桐笙咳了一声,连眉眼都挑开了。“因为我知道焦虑不安毫无用处,不如平静些。”
“哦?”朔夜指向桌案上那团被桐笙揉乱的宣纸。“比如那样的平静?”
朔夜指完说完,便见到桐笙表情都僵了,于是不住笑起来,说:“我知道了,你是冷静的,是最尾的几个字擅作主张替你着急,急得都快从纸上飞出来了。”
桐笙极无语地望着朔夜,遂又拉开门,拿了那团可怜的纸就扔了出去,回身后忍不住微嗔道:“我认为你真的不该回来。”
瞧着桐笙那微怒的样子,朔夜更是笑开了。“我本不打算赶着回来的,若不是有人在我走前贴在我耳旁轻声腻语与我说要早些回来,我大有可能要在山上与我那些师妹聚一聚的。”
“谁轻声腻语了!”桐笙耳根都红了。“你这样讲话都不害臊的吗?!”
朔夜耸耸肩。“那轻声腻语叫人早归的人又不是我,为何我要害臊?”
桐笙吸了一口气,倒也淡定了不少,只是揉了揉眉心,说:“我想你来回这样赶路也累极了,今天就回去吧。”
“这就叫我走?”
“不送。”
朔夜抱起双手,皱着眉头望了桐笙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只是随了桐笙的意思,离开了。桐笙心想莫不是自己说的太过分,真将朔夜气走了?她正垂头觉得失落,朔夜却又突然折返回来。桐笙这一见朔夜,欲笑还休,最后更是故意板着脸,说:“你不是走了?”
“你叫我走,我当然得走,不过走完了还是要回来的。”
朔夜这话终于说起了桐笙满脸悦意,她也不再与朔夜别扭,只上前倾身将朔夜抱入怀。这样抱着一个人,终算是让桐笙在经过近来这糟糕时日后又得到了几分安稳的感觉。同样朔夜抱着桐笙,桐笙此时的安然无恙便是对她不辞辛劳连夜赶路回来的最好回报。
朔夜的担忧,她将自己在翠云山上听到的那些话拣选出能说的部分告诉桐笙。她认为曹大人遇害和阮大人遇刺之事,不论是皇帝的阴谋还是大臣的计划,从这时间上看来都是有可能与她师父有关的。
这种猜想让桐笙陷入一阵沉思之中,甚至她都没注意后来朔夜讲来安慰她叫她宽心的话,直到朔夜唤她,她才收回了心神。
朔夜问她:“你在想什么?”
桐笙还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你真觉得你师父的嫌疑如此之大?”
“照她离开翠云山的时间和事件发生的时间来看,极有可能是她。”最关键的,这事可以直接对桐笙造成伤害,更让朔夜觉得是师父所为。
“我倒以为你不当这样怀疑自己师父。”见朔夜脸上的疑问,桐笙解释说:“皇上在登基之前,那几位被流放的大臣是极力反对他继位的。后来皇上登基,找着各种理由将他们一再贬官,最后才以谋反之罪判处流放。”
“既然谋反,为何没杀他们?”
“我爹曾说,皇上当时没有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党羽众多,暂时杀不得。后来他们被流放了,我爹也莫名被牵扯在那谋反之事内……如今这边开始死人,想必皇上已然将那些碍事之人清除干净了。
外头的流言你可听过?一些说是皇上想杀了这些官员,一些说是大臣要除了他们。我自然倾向于皇上要动手的说法,因为觉得合理太多了。既然皇上从好几年前就对这些人动过杀心,就该说明这事与你师父无关的。何况,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去怀疑她,不是么?”
可是,无论是否师父在背后动手,阮大人依旧是被害对象,桐笙身边仍旧危机四伏。曹大人已然遇害,阮大人和其他大人以后的生活实在不好想象。
朔夜问桐笙:“你可有过打算?你不是说,你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若是阮大人真的有什么事,你们……”
“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桐笙突然这样问,严肃的表情中却带着许多不安和悲伤。
朔夜当然记得,于是点头。
当初桐笙说“我要你护我家人周全,若你能做到,我自然信你。”可如今有些事变了,有些人也比以前重要了。要朔夜拼命去护自己家人安全,桐笙又怎么舍得让朔夜有危险?
桐笙拉起朔夜的手,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朔夜会否觉得桐笙是为了要她帮自己做事,所以才与她这般亲昵?桐笙管不了朔夜怎样想她,可是她喜欢朔夜,这并不虚假啊。
桐笙说想出去走走,玲子听了高兴不已。小姐好些天都没出门了,今天终于打起精神,实在可喜。可桐笙说不带玲子出门,玲子那欢喜的表情立刻就不复存在。
街上人很多,桐笙拉着朔夜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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