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两人赶到时,正见得白衣人与青衣人对峙,迎亲队伍一片混乱,死伤了不少人,那新郎呆滞的坐在地上,目光空洞,街上行人神情惊讶,瞪大眼见看着混乱的队伍和街边的青衣人。
张野也向青衣人看去,顿时目中露出惊讶之色,这人他刚刚才见过,正是那夜所见过的那人,刚才还在院中的亭子中喝酒。
迎亲队伍中有人识得这青衣人,也是满脸惊讶——破坏两家婚事的竟然是尹家的人。
白衣人却不这么想,他也看着那青衣人,目中满是愤怒,脑中什么也不想,他只知道自己这回是定要倒霉了,这本是一门极为难得好差事。
白衣人手上灵光一闪,便又有一团火球出现在手中,这火球在其掌间环绕,逐渐变大,最后竟是变成紫色,显然非是一般的火焰。
青衣人依旧站在街边,手中握住那柄长剑,看着街上的行人,也看着混乱的迎亲队伍,看着地上呆滞的杜家公子,却唯独不看那白衣人。自从刚才一剑逼退了那白衣人,他便站在街边,再也没动过。
白衣人火焰再是旺盛几分,火焰在他手上燃烧,他的手丝毫未损,地面上的石板却是无声的裂开了道道裂痕。
围观之人忽然静了下来,有人将目光放在那白衣人身上,有人将目光放在那青衣人身上,也有人开始渐渐向后退去,却无一不是目中带着兴奋与期待。大家都看出了白衣人的愤怒,却不明白青衣人的沉默。
青衣人忽然动了,他将长剑丢在地上,像是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像随手是丢掉了什么垃圾,脸上有着一种奇怪的神色,像是痛苦,又像是解脱。
白衣人也动了,火焰猛地从他手上跃出,像是一颗流星,直直的向着青衣人袭去。围观众人惊呼一声,纷纷向后退出了许长一段距离。
青衣人却不动了。
嘭——
火焰到得青衣人身前,竟是猛地炸裂开来,火星四溅,瞬间便将青衣人化作一个火人,青衣人却依旧未动。
火焰烧掉了青年身上衣物,将其浑身烧得焦黑溃烂,他却依旧站着。
白衣人终究还是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及时收了手,看这人的举动,显然另有隐情,若是真将这人杀了,尹家定不会放过自己。
过得片刻,白衣人长出一口气,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他向着四处看了看,叹气一声,杜家的名声这回定是坏了。
新郎已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乎也终于回过神来,神色阴郁,他一言不发,向着街道走去。
新郎都走了,迎亲的队伍自然也不能再留在街上丢人了,白衣人招呼了伙计向着杜家回去,自己上前擒拿了青衣人,化作一道白光向着杜家赶去。
围观的人也渐渐闪去,街上又是喧闹起来,有人小心的向着街中间的那个大坑走去,嘴中还禁不住啧啧赞叹。
张野两人也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大坑,便转身往回走去,那酒楼自然是不用再回去了,想必那白食也是吃不成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野两人还未回到客栈,街上便已传开了去。两家也有了动静,街上忽然多出了许多修士,目光总在行人身上扫过。
张野两人回到客栈时,便已听得另外一件消息,尹家出了一颗上品灵石,悬赏荀秋。这种消息总是传得分外的快,两家此刻自然已然知道抢亲的那人便是荀秋。
却还有人不知道,杜家公子回到屋内,便是大发雷霆,先是砸坏屋中珍藏的名贵花瓶,又毁去几副名家字画,最后竟是将书桌也砸得粉碎,将满地书挑起来,一本又一本撕开,直到最后实在是累了,一下子坐在地上。他才是最愤怒的那人。
院中的仆役自是早早的躲得远远的,谁也不会傻到这时候来触这霉头。却还是有一人走进屋来,看见屋内乱相,神色一愣。
这人穿着灰色布衣,身材矮小,眉目虽也清秀,相貌却是极为平凡。他向着颓然坐在地上的杜家公子走去。
杜公子头上发髻早已散乱,身上还穿着那件大红的喜袍,看起来却是说出的狼狈,他抬起头来,目光满是血丝。
杜公子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修行……”
灰衣人道:“公子不该撕书的。”
杜公子讥笑一声,道:“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抢走,什么也做不了。”
灰衣人静默不语。
灰衣人又道:“家里和杜家都已经派人出去了。”
杜公子问道:“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灰衣人顿了一下,道:“是荀秋。”
杜公子一愣,他自然知道荀秋是谁,这人天资卓越,自小扬名,境遇正好与他完全相反。他自然也知道荀秋浪迹花丛,最是擅长俘获少女芳心。
杜公子道:“找到他。”
灰衣人点头称是。
……
过了三日,两家的人没有抓到荀秋,却有另一件消息传出。尹家的护卫简青因为协助贼人破坏两家的婚事,被废去修为,逐出家门。
简青便是张野见过的那青衣人,此时他正走在城中的街道上,面色苍白,神色茫然。他自小在尹家长大的,尹家传他功法,赐他修行,他活着的意义便是保护尹家的人,保护尹默昕。
但现在不是了。
他是同尹默昕一起长大的,尹默昕不能修行,所以他代她修行,他本想一直保护她的。
但现在不行了。
简青站在街道中间,看着天边夕阳,看着往来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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