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看着景耀然脸上的字迹,心下暗自浮上几分叹息,嘴上只胡乱说道:“是小乌龟,我在你脸上画了小乌龟。”
景耀然看着何遇说话时低着头,只当她是在忍着笑,于是又上手在她腰肢上挠了两下。
何遇痒的全身不住乱颤,想要缩起身子,却又被景耀然压着,让她动弹不得。
景耀然伸长了手臂,把毛笔探到手上,趁着何遇痒得发笑,提起笔在她脸上画了个小乌龟。
因为何遇不住乱动,小乌龟的尾巴歪歪扭扭的被拖长了到了何遇的下颌。
何遇并未像景耀然方才一般失神,察觉到了脸上的笔迹,确实是个小乌龟。见她画完之后,终于不再压着她,而是直起身子来,托着下巴端详。
何遇得了空隙,也伸手去给景耀然呵痒。
景耀然没有防备何遇会突然袭击,被挠在腰上,痒得花枝乱颤。
景耀然见何遇来挠她痒,又提起笔来,在何遇脸上又画了个小乌龟。
何遇也把毛笔探到手里,一边笑着一边胡乱往景耀然的方向涂抹过去。
两人很快就嘻嘻哈哈的打闹作一团,墨汁蹭得到处都是。
何遇看着她写在景耀然脸上的字迹渐渐因为四处乱蹭,已经模糊不清,心下稍稍有些没有被景耀然发觉的庆幸,却又夹杂着几分因景耀然毫无所觉而带来的失落。
又想起景耀然已经有婚约在身,眼眸微垂,将所有的心思都收了起来。
两人打闹间,让原本已经抄了一些的书也全都毁于一旦。
用午膳时,管事嬷嬷前来探视,看着两人打闹过后的模样,一个劲的叹气。
景耀然却看着管事嬷嬷,想起了前日里何遇受伤的事情。
这几日她一直关切着何遇手上的伤势,也无暇分神去想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但今日和何遇打闹时,见她手指上的伤势虽然拆了绷带,但因结痂尚未完全愈合脱落,手指仍旧不大灵活,因此心里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
府中上下,几乎都对她身边伺候着的几个宫女太监礼让三分。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何人敢轻易欺侮何遇。
可府中所有人手,全都归管事嬷嬷统领,这背后撑腰之人,呼之欲出。
第五十章
景耀然盯着管事嬷嬷的目光已经渐渐不对,但一旁的何遇却仍旧神经粗如水管, 毫无所觉。
尽管她还记得受伤那日, 是管事嬷嬷差人来叫她去学习规矩, 并将她送到了庆元家媳妇那里。
但她受伤时见到了齐王, 眉心一直乱跳不说, 还被系统提示说故事女主有重大风险,这几日来,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反倒是将被管事嬷嬷和庆元家媳妇刻意针对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此时再见到管事嬷嬷, 心下十分厌恶, 却也难以分的出多少心思去想报复的事情。
景耀然正因身负婚约,无法再给何遇什么承诺而心口闷疼。
又想起管事嬷嬷和何遇被刻意刁难的事情脱不开关系,再看何遇见到管事嬷嬷时神色厌恶, 心中原本只有五六分憋闷的火气,一下子被激成了十分的怒火。
她转头看了一眼何遇, 趁势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 我和管事嬷嬷还有些话要说。”
何遇不知景耀然是什么意思,但看她面色不善,还要再说什么。但景耀然已经转过身子, 轻轻捧着她的手, 摩挲两下,叹了口气, 说道:“你手上的伤还未完全好,御医应当已经在前面等着了,你先去让他瞧了伤口, 我等你回来一起用午膳。”
景耀然话语柔软,几乎要将何遇整个人都融化开来,让她再生不出什么拒绝的心思,点了点头,
管事嬷嬷见两人耳鬓厮磨,心下皱眉,但也只装作看不见,继续规劝。
“长公主,您乃大成储君,已然这般年岁,岂可再如孩童一般在书房中如此打闹。”
“长公主,陛下罚您抄书,乃是为了让您重温圣人之言,以明社稷之重,为君者不可不慎。”
“长公主……”
景耀然不动声色,听着管事嬷嬷依旧照例劝谏了十几条,无非就是说些若要成为一代明君,做学问时须当刻苦用功,日后方能明辨是非懂得治国之道的话。
这些话自她被立为储君起就常听到,如今已经听了近二十年,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她今日看着管事嬷嬷,心中怒火几乎快要按捺不住,神色冰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似乎也并不觉得这些规劝之言能起什么作用,所以也一直并不强求,不过照例劝说几句罢了。
但往日长公主虽然不喜这些劝谏说辞,但也只是当做耳旁风罢了,可今日她开口劝谏时,长公主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几乎像是随时要跳起来吃人一般。
自长公主半岁起,她就一直侍奉在长公主身侧,对长公主的脾性十分了解。但她从未见过长公主曾露出如此冰冷的表情,让她不自觉有些后背发凉。
最后几条劝谏之语,甚至因为心慌而说得有些断断续续。
总算说完,按旧例,是长公主说满不在乎的说一句我知道了,她就可以退下了。
但今日她话已说完,长公主却仍旧冷冰冰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没有露出不耐烦来,却也没有要听从劝谏意思。
管事嬷嬷还从未见过景耀然这般模样,心里有些发毛,伏身行礼就要告退。
景耀然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嬷嬷且慢一步。”
管事嬷嬷即刻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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