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谦易见她认错,便不多说什么,提醒她道:“该擦得尾巴记得擦干净,至于那位,不会安生太久。”
“怀儿知道。”郎怀明白那位指的是李迁,李遇被贬,太子李迅情形更是堪忧。如今可不是大举拉拢人心的时候么?
“哼,回去吧。只怕你父亲得了消息,今晚定饶不得你。”韦谦易看了看远处的含元殿,富丽堂皇巍峨绵延,却当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所在。而自己熟读兵书一腔抱负,最终只是守卫这里,名将徒白头,着实讽刺。
回到左金吾仗院,郎怀将事务安排好,才叫了陶钧进屋。
“你速去暗香楼,看看琴书姑娘的情况。若是咱们的钉子已经藏了人,务必把尾巴扫干净。”郎怀将方才拿定的主意一个个吩咐下去,又道:“办完事,回去禀告父亲,请他不必担忧。还有,请尚姑娘好生打探土蕃使臣蒙参,任何讯息都不要放过。”
“是!”陶钧没有多问,立即出宫办事。
郎怀便在屋内仔细思量,等点卯之后,片刻不耽误,策马便往未央居赶去。
还未到跟前,远远便看见璃儿正在门下焦急候着。郎怀下马,把缰绳丢给门口的小厮,道:“明达呢?”
“姑娘得了消息,急火攻心,先厥了过去。御医来了给姑娘针灸,才醒了过来。此时正在屋内修养。姑娘吩咐,都尉来了只管进去。”璃儿边引路边说,郎怀一听,不由担心道:“明达可好?”
“御医说切莫不可焦躁,给开了方子,要姑娘好生养着。”璃儿忧心忡忡:“只是姑娘担心七王,唉!”
郎怀知道明达一贯住在永安殿,不由得跑了起来,道:“我先去了!”她脚下飞快,不多时就到了殿外。
推开门,只见里面两个伺候的小丫头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看来明达着急起来,还是发了火。
她走进东侧殿,只见明达侧坐在床上,看到是她,忙问:“怀哥哥,情况怎么样?七哥他有没有挨打?”
郎怀示意丫头们都退下,端起放在案上的药碗坐在床边,先道:“喝药,边喝我边说。”她不由分手,吹了吹已经慢慢温凉的汤药,一口口喂过去。
“若我所料不错,琴书当是淮王的人。这步棋他们苦心经营,该是为了借着此事,拉太子殿下下马。”郎怀见她乖乖喝下去,才道:“一箭双雕,除去七哥,进一步稳固朝臣。虽然没能拉倒太子,却难免使得陛下和太子存了心结。好用心,好计谋,好狠的心肠!”
“那七哥!”明达惊疑不定,道:“七哥知道琴书身份么?”
“七哥虽然愚痴,又不是当真痴傻,我想该是知道的。”郎怀叹口气,道:“陛下念着江皇后的情分,只是贬了七哥去博山做郡王。七哥只道远离长安也无不可,早早离开这个烂泥滩。但想来七哥去了那里,也是步步危机,随意罗织些罪名,又离得远,只怕……咱们得早留后手,否则七哥此去,是福是祸,便真不由咱们说了算的。”
“如今之计,太子殿下必须避其锋芒。”郎怀将下午想到的一股脑全部告诉明达:“我身为金吾卫统领,不得和殿下走太近。明达,你得振作。陛下那里,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只能靠你去求情。太子殿下那里,恐怕也得你去提点提点。土蕃使团即将到来,只要太子不犯错,就没有废黜的理由。”
“但这几日,却不是最好的时机。”郎怀慢慢给明达喂完汤药,见她脸颊通红,知道是药太苦,忙从多宝阁里取了蜂蜜丸子递给她,眼见她含进嘴里,才续道:“明日开始,我需到四夷馆,准备接待土蕃使团。虽不是苦差事,但七哥的事,陛下摆明了是不准我插手的。”
“那个琴书真不是好人!”明达含着甜甜的丸子,愤愤道:“亏得七哥待她这般用心,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
郎怀摇摇头,叹口气,不愿再说此事。
这时候璃儿带着两个丫头提着食盒进来,行礼后道:“都尉跑得太快,奴便去备了小菜春饼。劳烦都尉陪着主子用些罢!”
郎怀却站起身,道:“不是不愿,实在事情缠身,我得快些回府。”郎怀转过头,见明达一脸失望,却不得不狠下心肠。
眼见着明达小脸一垮,郎怀紧走两步,到了门口才转头道:“好生歇着,无论如何,身子要紧。”
“她怎么了?”郎怀走了许久,明达才问了璃儿。
璃儿摇摇头,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明达拿着筷子,想了半天,终究没有答话。
回到府里,郎怀换过衣衫,先去郎士新住处问安。今天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郎怀必须得借助父亲的力量,来确保将来不会太过被动。
陶钧已经回来,低声道:“咱们钉子清晨发觉不对,已经带了琴书姑娘出了长安城,如今是在城外藏着。”
“传话,没我的指令,都老老实实待着,不得露面。”郎怀松口气,又道:“如果她流露出任何想逃的意思,就处理了,不必请示。”
“爷?”陶钧吓了一跳:“您确定?”
郎怀点点头:“就这么吩咐下去吧。”
“是。”陶钧应了声,心道郎怀为了李遇,背了多大的干系,只是那位七王真是太过不争气了。他跟着郎怀走着,低声道:“爷,尚姑娘说了,蒙参的消息她早就在打探,只是此人好像凭空蹦出来,土蕃决定出使咱们大唐后,他才成为国师的。”
“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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