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让她快要发疯了。
公子让身后的丫环扶住青衣,等青衣坐定后,说,夫人没事,只是不方便见你。娘子在替夫人治疗的时候特地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
真的么?青衣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发现雨霖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颗心就像被刀割过一样。
这是夫人的字,教我转交给青衣姑娘。叫你不必担心。公子递过一张纸,上面娟秀的字迹明显是雨霖的,雨霖只写了两个字,安好。却叫青衣放心了。
对不起。想到刚才的冲动让青衣觉得惭愧,原本遇事沉着的自己只要遇到和雨霖相关的事就没了主意。
人之常情。公子的笑容能给人安定的力量。也请姑娘相信娘子的医术,不久以后,我相信一定会还你一个花容月貌的白雨霖。
对于我来说,我不在乎她是不是还是那样的美丽,这张容颜,只是累赘而已。青衣突然感慨的说,美丽对自己来说,是毒药,她宁可自己长相丑陋,过着平凡却简单的生活。
我只是希望雨霖不会因为她的相貌而不开心,我怕她会在乎。青衣低头的温柔,春风一样述说着无限感情的眼神,让她的美带着圣洁。
在下告辞了。公子离开后,青衣一遍遍的看着那张纸,她相信雨霖原本一定有很多的话说,可是,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两个字。有些话,不必说,却已经彼此明了。
我的霖儿,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一滴眼泪滴到纸上,染开了墨迹。
一个人的夜,明明知道她就在那里,却见不到,听不见,抱不住。雨霖的脸蒙着白布,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为了治愈那些狰狞的伤痕,莫离将它们一道道划开,涂上特质的药。药性持续发作,像是无数的蚂蚁在伤口上爬行,却不能碰,那份折磨,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满脸疲惫的莫离说,很多人试过,却忍受不住无时无刻的折磨放弃了,如果你受不了,只要说声,我就帮你解下来。
雨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因为过度用力,指甲生生的折断,血肉分离的痛苦却比不上脸上的分毫。不!一声倔强的拒绝冲齿间挤出来。
再疼,也要忍!
安静的夜,突然传来古琴的声音,幽雅的琴声传递着那个人的关心,奇迹的让雨霖安静了下来,在琴声里,她的思绪开始散开,梦见了江南的家,梦见了和青衣相遇的过程,她自己的过去,她们的过去。在那些片段里,一次次重现着她的笑容。
莫言安静的在桌子上放下早点,心疼的看着青衣的手,昨晚,琴声一直都没停止过。
听着琴声里的情,连自己也想哭。
公子走进,将一张纸和一瓶创伤药放在桌子上,轻轻的说,夫人昨晚睡的很安稳。
青衣停下了手,染血的琴弦还在空气中微微的颤抖,余音袅袅。
颤抖的手接过白纸,上面依旧是那让人心安的字。
莫言帮她涂上药,包好,示意她该休息了。
青衣疲倦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是闪亮的,她笑着睡去。
第二夜,琴声依旧。白布被丢在一边。
雨霖听着夜里不灭的琴声,眼角的泪水渗进白布中。
凝云楼,莫言倚靠着窗,听着那琴声。
很美的琴声对不对?莫离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惆怅。不是那么冷了。
莫言走到她身前,跪倒在她面前,头靠在她的胸前。莫离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我会给你自由的,再一点时间。莫言抬头,吻住她的话。
夜,只有琴声述说着。
一个月过去了,雨霖紧紧的揪着青衣和红染的手等待着脸上的白布一圈圈的解开。当白布下完美无暇的肌肤出现的时候,青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的伸手,确定肌肤已经滑腻没有伤痕。
雨霖含着眼泪,捧住青衣伤痕累累的手,夜夜不停的琴声都是青衣用血在弹奏。雨霖虔诚的吻过每一根手指,绽开笑容,说,青衣,我是不是漂亮了?
青衣抱住雨霖,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红染擦干眼角的眼泪,说,娘,我们回家了么?
恩!雨霖点头。
公子送她们出去,却不见莫言。
莫言她……雨霖想要问莫言的情况,却被告知小姐不方便出面送别。
当载着她们的马车慢慢的离开的时候,雨霖突然伸出头,对着公子喊,请公子转告莫言,叫她有空一定到江南玩。
公子但笑不语。风吹起他的长袖,目送着她们离开。
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绝情门三个大字闪着冷冷的光芒。
【二十九】胭脂烙
一路,路边的风景轮换,冬的雪慢慢的消融,寒气消散,春的希望慢慢的发芽。
看着迎风起舞的柳枝已经染上里青青的绿,遥遥看去,就像是一层绿色的雾气。
到家了!当马车在门口停下的时候,红染小小的身子不等车子完全停下来就冲下去,跑到门口,将大门排出惊天的声音,扯着嗓子喊,我们回家了,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青衣扶着雨霖下来的时候看见熟悉的小楼,熟悉的西湖,熟悉的味道,眼睛开始发酸,看雨霖,发现她的眼泪已经沿着脸颊滑下,晶莹美丽。
哭什么?我们不是到家了么?青衣哑着嗓子说。
你还不是,自己哭的都不行了,还说我。雨霖给了一个白眼,风情万种的很。
青衣一抹自己的脸,满手的热泪。
红染激动的拉着两个人的手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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