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萧的衣角在风里摆动的厉害,身体冷的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向上攀登。
于检停下来向下看去,看到秦以萧还跟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他故意放缓了速度,不过以秦以萧的小身板,能爬到这里已经很难得了。
他摸出了腰间的酒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而秦以萧乘着间隙已经爬到他身边差不多的高度。
“能喝酒么?”于检突然问。
“能喝一些,十分一般的酒量。”
“来,喝一点。”于检将酒壶递过去,晃了晃,“是南边木绒国的烈酒,虽是小国,酒却是上好的,一个金铢就这么一小壶,小口一些喝。”
虽然不明白在这种地方喝酒的意义所在,秦以萧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小口。入口的酒很醇香,却像团火在喉咙里灼烧起来,一直烧到胸口,烧到胃里。
她咳嗽起来,这不像她以往喝的糯米酒,那种酒带着甜味也不醉人,这种酒却辛辣且让人不舒服。
但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被压下去,辛辣过后是回味无穷,那团火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她的身体一下子温暖起来。
于检笑了起来,从秦以萧手里拿回酒壶挂回腰间,“这才走了不到一半,上面更冷,这里尚且还有可以依附的地方,可你抬头看看上面,那里的冰层滑的像泼了油,而且陡峭的几乎没有地方可以落脚的,还要跟着来么?”
秦以萧才要点头,一只鹰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她的脚下一滑,身子向后倒去。
于检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抓秦以萧,却抓了个空。
重物坠地的声音几秒后响起,附近采药的村民闻声赶了过来。
全身都在痛,秦以萧想要动一下身体,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腿好像摔断了,胸口也疼的厉害。好在下坠过程中被固定在山壁的钩锁一扯,又先落在了树上,减少了下坠的速度才落在地上,否则,就不止是这种程度的受伤了。
“去请陆大夫来!快!”黎叔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冲上去检查秦以萧的伤势。
“哦!”有人才反应过来,丢下手里的东西疾跑起来。
“请到家里去!”黎叔大喊,考虑到陆大夫的年龄,等他颤巍巍的上山,不如把人抬下去的快。
于检在这个时候从山壁上下到地面,秦以萧没有摔死他也松了口气,取出酒壶倚在一边看人们抬来担架。说是担架,也只不过是两根竹子套进一块厚实的布里,把人往上一放而已。
寒冬里采药,难免有人会受伤,黎叔总叫人备着这些东西。
“于检!你这个混账!”黎叔从地上跳了起来,用他的烟杆指着于检,发白的胡子气的微微颤抖,“你自己赚钱不要命就算了,也不拦着点孩子!”
秦以萧忍着疼扯了扯黎叔的衣角,“黎叔,不关于叔的事,是我缠着他带我上去的。”
于检耸耸肩膀,一副你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和我一点都没有关系。
黎叔从鼻子里发出了哼声,他就是讨厌于检吊儿郎当的样子,难怪四十多岁了,还娶不到妻子,一个穷采药的,还是个酒鬼。
院子的门被人推开,陌生人的气息涌了进来,羽然本来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下子站起身子警觉起来。
抬着秦以萧的四个人连同黎叔忽然都停下了脚步,看着羽然有些愣住。
冬天里金黄色的阳光柔和的打在羽然身上,让她白皙的皮肤通透的像玉,安静的对持中,有人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倒不是起了什么歹念,只是单纯的觉得漂亮,觉得羽然身上散发的气质不属于这里,更应该是那种帝都里,坐在高大气派轿辇上的人。
等那一瞬间的愣神过去,除了秦以萧,其他人都蓦地低头把视线转从羽然脸上移开,那个女孩身上天成的威仪迫得他们心里一惊。
几个大男人的谦卑在羽然面前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羽、羽然,他们送我回来,都是熟人。”秦以萧赶紧解释,她可是见识过羽然的身手的,而且羽然对于陌生人抱着极大的敌意。
羽然的视线落在秦以萧身上,外袍已经被勾破了许多处,受伤了?她微微蹙起眉头。
“别傻站着,快把人抬进去!”黎叔用烟杆敲了一个人的脑袋,他们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七手八脚抬人进屋。
“黎叔,不是这间,旁边那间。”秦以萧小声的说。
黎叔瞪了他一眼,“你是主人,怎么住偏屋?”
“因为、因为……”秦以萧半天也没有编出一个理由,她总不能说一开始她是被羽然赶出来的吧。
“做错事惹人不高兴了,被罚着不许回屋?”黎叔以为羽然是秦以萧未过门的表妹,心里暗骂着秦以萧没有出息,“还没过门你就惧内,以后有苦头吃,想抽杆烟都得自己偷偷摸摸藏私钱!”
秦以萧只是笑并不说话,心想那说的明明是黎叔自己,黎叔惧内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秦以萧被放在屋里的短榻上,除了黎叔,其他人继续回了山上。
陆大夫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进来,坐在床头喘了几口气,给秦以萧检查了脚上的伤势,敷上药草又固定起来以后,才悠悠的说,“把衣服脱掉。”
“什么?”秦以萧瞪大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脱、脱衣服做什么?”
陆大夫是个老学究,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不脱衣服,老夫怎么给你查看身上的伤势,那么高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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