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董纪望着天空中挂着的月亮。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明亮的月光,洒落的光线分外柔和。
清濯从后面走过来,“小纪。”
董纪转过头,没说话,清濯坐到了董纪的旁边。
“我们来的时候又不是蔷薇的花季啊。”
坐在牵牛花旅馆前的树下,盛夏的风吹的很舒服。清濯靠着董纪,眉目温和,在月光下,整个人显得剔透玲珑。
“小纪,你说啊……”清濯刚开口,就听到远处有人喊清濯。
董纪看过去,李书草,和易子安。两个人从远处走过来,李书草一袭长裙,身量高挑,扎马尾,带着笑,一如当初;易子安t恤短裤拖鞋,头发散下来,刚及耳,干净利落。
清濯停下刚刚的话题,抬头打招呼,“你们也出来乘凉啊。”
董纪转头看清濯,笑的时候真是美好。
“嗯。下过雨的天气真是好啊。”李书草在另一条凳子上坐下来,“阿姨呢?”
清濯笑着答道,“说是要看什么电视,就先进去了。”
“是吗?”书草这样说道,声音就淡下来。
夜晚的微风清凉,吹动着董纪的头发。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蝉鸣的声音。月色温柔,不知名的花香飘过来。
立夏
清濯贪凉,睡在凉席上,连薄被都嫌热,就没盖。本来家里空调度数就低。睡了一个午觉,说话的时候就有了鼻音。
“小纪啊,我发现我有点感冒。”清濯从沙发这头坐到沙发那头,“现在不要靠近我,会传染给你的。”
董纪坐着没动,低着头翻着杂志。
清濯看着董纪的没动静,突然有点委屈。
头一扬,站起来,“我再去睡会。”
董纪这才回过头,听着带鼻音的女声,突然扬起嘴角笑了。拉过清濯的手,董纪的脸温暖而明亮,似乎带着一丝的骄傲。看着清濯诧异的神情,董纪只是把头凑过去轻碰清濯的嘴唇,然后额头对额头。
“嗯,体温很正常。”
清濯猛的抽手,硬邦邦的说道,“会传染给你。”
“然后呢?”董纪轻笑。
“然后不能靠太近。”清濯指着董纪的鼻尖,“你坐过去。”
董纪没动,凝视着清濯,“要不传染给我好了,不是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好嘛。”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似乎是吓了一跳,清濯愣住了。
董纪趁势就吻过去。
“那么就传染给我好了。”
偶像剧
董纪迷过电视剧,而且还是非常迷的样子。每次清濯总是一副你真是容易喜新厌旧,那么喜欢的东西说腻了就弃了。
这个时候董纪总觉得清濯在不安什么,比如说会不会如果厌了就会舍弃自己。于是反复承诺。拥抱也好,不管多亲昵,清濯还是会隐约不安,然后睡觉的时候总不安稳。
董纪半夜突然就惊醒了,旁边的清濯闭着眼,睡得极不安稳,连眉头都是皱起。董纪伸出手轻抚清濯的额头。夜色中什么都不清楚,只有大致的轮廓。董纪神色担忧,蹭过去挨着清濯的肩膀。
但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清濯却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大概是做了恶梦,董纪这样猜测。喝着粥,那个腌渍的萝卜很脆。
可是,看着清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昨天做恶梦呢?”不经意的开口,伸出手抹掉清濯嘴角的米粒。
清濯似乎是恍惚了一下,突然就好像明朗起来,“梦都是假的了,应该是相反的。做了恶梦不正是说明做了一个好梦嘛。”
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谁会相信啊。
董纪在心里叹叹气,“那是什么样的梦啊?”开口询问。
清濯愣了一下,又回答道,“梦到鬼在追我。”
假的,虽然脸没红,连语速都没变,可董纪却笃信是假的。
吃完了饭,清濯是照常看她的电视剧的。今天却反了常,陪着小纪看书。
“小纪啊,你毕业了打算做什么啊?”清濯这样和董纪唠嗑。
董纪看了眼清濯手里的书,“画图纸。”扬扬手里的书,“你又不懂这个。”
清濯似乎很苦恼,“我确实看不进去。”
董纪笑了笑,继续看书,清濯坐在旁边,不知道在神游什么。许久才说道,“小纪啊,我们是不是有代沟啊?”
董纪哑然。
清濯把手里的书不当一回事,叠过来折过来,好好的一页纸不一会就面目全非。
“你看我们年龄也差太多了。”
董纪正色,把头转向清濯,“比你出生晚,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会努力的追上你。”
清濯呐呐,“我不是这个意思。”
董纪拿过清濯手里的书,“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乱七八糟还是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董纪皱着眉,仔细想清濯这段时间到底接触了什么。
突然想到这个假日剧场电视剧的情节。
三角,新人与旧人。这样一想,好像就明白了。
“如果……”清濯开口,董纪打断。
“到底什么如果!最该怕的人是我吧,一直追逐你的人我吧!”董纪似乎脾气上来了。
清濯拍拍董纪的手背,“可是你还年轻。”
“这样真好。”董纪说道,似乎卸下满怀的心事。
清濯闻言看过去,董纪的视线牢牢看着自己。
“这样,清濯老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死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啊,清濯永远都不用孤孤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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