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见许吟怀的笑容了, 可怀简忽然就觉得这一回的心情分外不同。习以为常的东西总是在某一刻突然变质, 谁也不知道那个契机会是什么。这一次就只在那一回眸之间, 怀简心中的种子萌芽了, 即便她自己并不清楚。
许吟怀并没有注意到怀简的异样,只弯眼笑着说道:“怀简越来越厉害了, 居然能想到这么应景的诗句。”
怀简只觉得那股热气快要冲破头顶了,她胡乱地摇摇头:“没有很厉害。”
“可我觉得怀简真的很厉害啊。”许吟怀说的是心里话, 怀简的意识虽然有些幼稚, 但生存能力和其他各方面的综合能力却是绝大多数人无法比拟的。
怀简稍微挪了挪身子, 试图让落下的冰冷雨水浇灭那股灼烧似的热度。许吟怀背着身子在整理床铺,即便简陋得不像床铺, 但那也是两人合力铺好的,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伴随着滴答作响的雨滴声,怀简从睡梦中惊醒,她神情警惕, 将一直放在枕边的刀具拿起,三下五除二就拆下了一块薄薄的刀片。
许吟怀醒来后看到的就是怀简端坐不动的场面, 她刚要出声, 却见怀简猛然一甩手臂, 就在那一个呼吸间,草棚顶上“啪”地掉下两截东西——那是一条蛇的尸体。许吟怀呼吸一窒,不自觉地靠向怀简,从容的面上露出了些许惧色。
危险解除后,怀简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了, 感知到许吟怀的靠近,她转过身,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渺渺姐,我们的早饭有了!”
虽然心中颤颤,但许吟怀并没有将恐惧诉之于口,她摸了摸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是吗?真厉害!”
但怀简并没有露出以往那种得到夸赞后的满意神情,反而双眉紧皱,单手试探性地贴到许吟怀的额头上,语气中带着起伏:“渺渺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许吟怀一怔,没有想到怀简会这样做,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问题:“你……怎么会这么想?”
“唔,就是感觉。”怀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就是觉得这一次许吟怀说话的语气与往常不同,似乎带着微微的虚弱感,让怀简很难受。明明说好要照顾好渺渺姐的,可她却没有做到,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许吟怀的状态让她很忧心。
许吟怀看清了她眼中的恐惧,便也没有瞒她:“我没事,就是,有点怕蛇。”她又摸了摸怀简的头发:“别太担心了,等我适应一下就好了。还有,别忘记了,以后不要随便对别人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她并没有忘记顺带着教育一下怀简,即便这动作仅仅是存了关切之情。
怀简在听了她说的话之后并没有安心,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那句话,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蛇尸,忽地起身一脚将它踢远了,然后挖了些泥土掩盖住血腥味,这才蹲到许吟怀身前:“那渺渺姐,我们不要这个了,我去找别的食物。”
“怀简!不用这样的!”许吟怀愕然地望着她,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她很清楚怀简究竟有多看重食物的,可她现在竟然这样做了,叫她实在是过意不去。
“渺渺姐不喜欢,我们就不要了!”怀简固执地看向她,说出的话极有力道:“我说过要照顾你的,总能找到更好的,你喜欢的。”她顿了顿,清澈的眼眸中只有许吟怀的身影:“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有见过动物的脚印和粪便,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水源吧,我再去捉几条鱼来。”
许吟怀拗不过她,而且水源的确是真切需要的,所以她随着怀简一起出去了。雨后的空气潮湿粘腻,岛上的温度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高了。怀简一路走一路注意聆听着,很快就找到了一条隐藏得极为隐蔽的河流。
“渺渺姐,你在这里等我!”怀简切下一段树枝,兴冲冲地接近河水,清亮的眼眸中满是期待之色。
许吟怀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些不安。她刚想叫住怀简,却骤然生出一股窒息感——怀简的腿边冒出了一个布满鳞片的脑袋,那是一条鳄鱼!
怀简的反应极快,几乎是鳄鱼刚张开大嘴时就反手一挡,粗糙的木段抵住了鳄鱼的上下颚,就在树枝被咬碎的一瞬间,怀简另一只手中的刀刃也刺了下去,可惜却被鳄鱼身上的鳞片给挡住了,但饶是如此,阴森的狩猎者依然发怒了,它疯狂地朝怀简扑咬而去,怀简早有准备,双手猛然抱住鳄鱼的身体,用力将其摔到对岸,而后纵身一跃,正中鳄鱼的背,几下便将它降服了。
可能是因为这一头鳄鱼的体型较小,所以力量还没有那么可怖,但饶是如此,一直尾随在怀简身后的工作人员还是吓了一大跳,这种直播节目里要是出事了,那可真是要全部玩完,因为那么多观众都看见了,都没处找理由去!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向导也急忙洑到了怀简的身旁,见鳄鱼已经无力挣扎了,便朝着怀简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野生鳄鱼属于保护动物,所以最后怀简只能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将它放生了,她耷着脑袋走到许吟怀身边,却见许吟怀正双手捂着心口,用力地呼吸着,失落感骤然转化成了紧张感:“渺渺姐,你怎么了?”
许吟怀微仰着脑袋,眼眶微红,没有回答怀简的问题,而是用力拽着她的手臂,带着她回到了草棚处。
从没有受过许吟怀这样粗暴对待的怀简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敏感地没再出声,一直到许吟怀将她塞进草棚中后她还没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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