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你的儿子马上就能够得到神恩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大主教端坐在石殿上座,居高临下,法杖靠在一旁,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忧虑,定了定神,淡淡的问道。
季先自从去石狱中探望了黛丽丝后,回来便一直心神不宁,茶饭不思,每日除了吟诵赞美真神的经句之外,便只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没,没什么。”季先的脑中不时闪过黛丽丝小时候抱着自己胳膊喊季先伯伯的画面,再想到一直信任着自己的黛丽丝现在正待在那昏暗潮湿的石狱里忍受着煎熬,自己的心里也像是猫抓一样,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想到这么个馊主意。
一想到这,季先就悔不当初,一下子离开座位,重重的跪在了大厅中央,“主教大人,既然我们只是要那个叫陈开的小子,现在是不是能先放了黛丽丝了,毕竟我和她们家多年世交......”
“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们的交情还要大过你对神的信仰吗?”主教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身黑袍无风自动,厉声喝道。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季先被吓得脸色一白,忙低下头去,老老实实的匍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大厅里依旧回荡着教众们歌颂吾神的声音,连绵不绝,甚至没有一个人因为季先的举动或是主教的喝问停下虔诚的诵经,整个大殿里的气氛显得沉闷而诡异。
主教对此显然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又微微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一众信徒忙站起身来,停止了吟唱,低着头弓着腰倒退除了大殿,若是陈开在这看到,一定会失声喊出来,“这特么不是退朝吗?!”
“我知道你的苦衷,但你要明白,除了神,没有人可以治好你的儿子。”主教一步步慢慢从台上走下来,掀开裹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张枯朽的已经不似人类的面孔,“放心吧,我们不会把艾略家的小姑娘怎么样的。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出去迎接我们的客人了。”主教浑浊灰黄的眼珠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记住!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主教操起手中的权杖,轻轻点了点跪在地上的季先的肩膀,微微有些失神,咳嗽了两声,遥遥的望向了石棺所在的密室,“毕竟我等这天,已经太久了啊......”
“师傅,我们已经到了温蒂领了。”陈开用脚踢了踢路边的石牌,龇牙咧嘴的抽了抽嘴角,然后又沉默下来,“这里荒山野岭,看来老头子说的这个邪教恐怕不是什么善与之地,师傅,要不然你还是......”
“小卡里,你干什么去......”
“哦,墨前辈,路边那坐着个老人呢,你说这大热天的莫不是中暑了,怎么坐在这,我去看看去。”
“喂,卡里,站住!”陈开话还没说话,抬头只见墨韵一边喝着酒囊里的酒,一边看着正准备去扶老人家的卡里,连忙扔下手里把玩着的狗尾巴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卡里的领子把他揪了回来,大声吼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吗!四下荒寂无人,这荒郊野外的小路上出现一个人,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哎呦......”卡里被陈开按倒在地,手里捧着的水洒了一脸,满脸委屈,可又不得不得承认自己确实冒失了,只得小声的哼着,“我不是没想那么多吗......”
“哼!”陈开恶狠狠地松开了抓着卡里衣领的手,上前两步,暗暗摆了个架势,眯了眯被太阳闪的不适的眼睛,中气十足的问道,“不知前辈坐在这,是在等人还是别有他事啊?”
半靠在石头旁的季先慢悠悠的抬起手来,托了托压得极低的斗笠,面色平静的望向陈开,一言不发。
“陈开......”
“是你?”陈开眯着眼,皱着眉,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容憔悴,发须微白的老人,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铿锵’一声抽出了半截腰间的短剑,“你是那晚生日宴上的宾客,我见过你!”
站在马边正喝着小酒的墨韵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柳眉一竖,屏气凝神地看向这边。
“既然能参加黛丽丝的生日宴,怎么也不会是艾略家的敌人,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陈开气势暴涨,抽剑而起,往前几步,咄咄逼人。
“你知道什么!”好像是被陈开说中了伤心事,季先再也不能保持那副平静的面孔了,一下子发须倒竖,“还不是因为你!既然你也来了,那就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也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老杂毛,你说束手就擒我当真就如你心意吗,你今日若是不还我黛丽丝,我就要了你这条老狗的狗命。”陈开哪是好相与的人,再加上这几日习练墨韵传授的法门又颇有心得,自觉功力暴涨,马上提起剑来,一剑刺出,如长虹贯日。
“卑鄙!”季先先是喝骂一声,虽说这小子在生日宴会上打破了情报里的资料记载,展现出了不凡的法术造诣,但谁知这小子居然还有着不弱于法术的武修功底!季先虽然被陈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惊了一下,但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手,季先当下就低喝一声,一脚跺在身后的石头上,不退反进,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弹,‘当’的一声推偏了这长虹贯日的一剑,左手捏爪成鹰,直奔陈开喉咙而去,若是抓实了,陈开便再无反击之力。
“卧槽,不是吧,这老头什么功力啊!”陈开简直被季先的反应惊呆了,老头子上次受伤的时候也就只能做到这样吧,为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出现个高手!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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