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低缓,道:“明天早上醒来以后,上来找我一趟。”
……
林棉头还抵在厨房玻璃门上,慢慢闭眼蹲靠了下来。
她都……
终于回忆起阙清言的那句话,林棉连粥都没喝,给自己直灌了三杯水降热度,没耽搁一秒,揣着一颗扑通乱跳的心,战战兢兢地上了楼。
之前还说什么要曲线追人,数数她这些天干的事,简直是越线到不像话。
阙清言开门前,林棉早在心里暗自好好反省了一遍,把自己骂了两遍。
要迂回含蓄,要沉住气……
沉不住气,追不到人……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
林棉的视线从男人扣着门把的手指慢慢挪上去,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目光。
“……”林棉把斟酌酝酿好的话全吞了下去,半天悄声开口,“阙教授……”
“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对您,”林棉难以启齿,耳朵更红,气弱道,“对您做了些事……您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
听这话里的语气,像是真对他做了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阙清言“嗯”了一声,随口问:“做了些什么?”
林棉默。
这要她怎么回答啊啊啊……
林棉羞得简直想当着阙清言的面钻地缝,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逐渐升温而变得滚烫的脸,憋了憋又道:“我不是有意想……”她本来想说不是有意想占他便宜,但实在不想再对他撒谎,后半句话还是吞了回去。
她的那点小心思都路人皆知了,说不是有意,说给谁信?
顿了顿,林棉转了话题:“昨天的晚餐我喝醉了没付账,算……算欠您一顿饭。”她心脏揪紧了,才道,“不然,不然等您有空的时候,我再请您一次。”
阙清言垂眸盯着她几秒,手指捏了捏眉心,终于敛神失笑。
都羞赧这个地步了,还有心力伸出爪子再来挠他一下。
林棉贼心不死地说完这番话,对方就没了声响。
她惶惶然,追悔莫及,心说,本来跟自己说好千百遍要沉住气,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皮得上了瘾。
就这么得寸进尺,他能答应才怪。
正想着,对方出声了。
“正好,”阙清言平静回,“今天我有空。”
阙敏没想到阙清言还真的把人带过来了。
私人会所建在近郊的半山腰,漫山簇红成黄的秋景围绕着,会所内部装潢奢费,管制严格,前来度假的无论是豪绅还是名流,一律都用不了手机。
阙敏的手机不在身边,没提前收到消息,知道人来的时候正和程泽在台球室打斯诺克。
黑球入洞,程泽把球杆交给一旁的紫裙女人,去小吧台旁倒了杯酒,举杯笑道:“qu的球技要比我好得多,要是他在这里,被你埋怨的人就不是我了。”
阙敏也放下球杆,也笑着回:“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只不过输了两场球,别说的我有多小气一样。”
“小叔打个球都不肯让人,”吧台旁坐着的程宜珊放下杯子,举止优雅,娇嗔着帮阙敏说话,“我要是敏姐,也不想跟你打。”
自己的这位侄女对阙清言痴情已久,千方百计地想给人留个好印象,因此讨好阙敏也很正常。
阙敏倒没说什么。
在程泽想通过阙敏替他这个侄女牵线的时候,她去了解过这位程大小姐,后者以前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私生活乱得很,回国后却瞒得清清白白的,阙敏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怎么讨喜。
不过上次那个小姑娘倒是……
程泽闻言不在意,搂过身旁的紫裙女人,意有所指指的调侃:“qu打球也不让人,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程宜珊不理他,问阙敏:“敏姐,阙少要什么时候来?”
阙敏一笑,没回答。
昨天阙敏还旁敲侧击地问阙清言带人来的事,对方不置一词,没肯定地说来,也没说不来。
程泽喝完酒,端着酒杯,眼角余光注意到服务生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人。
“qu!”程泽立马站起身,笑着打招呼,“我们才聊起你,上次见面应该是在三月份吧?我回来一个月,约你这么多次也不见能出来一次,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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