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异样,宴黎才更坚持每天都要与温梓然见上一面说说话。这就好似争宠一般,她怕文清和墨韵两人于温梓然而言也是特殊的,即便相信温姑娘不会花心看上其他人,可她还是不愿让旁人分去了未婚妻的半点儿关注!
就这样别别扭扭的过了两三日,某日宴黎策马跟在马车旁时,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扣响了车厢。
正是隆冬时节,就算外间雪停,一阵寒风吹过也足够刮走人身上所有的热气。在这样的天气里,宴黎从来都体贴的不会让温梓然掀开车帘,就算要说话也是与她隔着车厢说。不过今天不同,她主动扣响了车厢,明显是要里面的人掀开车帘说话了。
掀开车帘的是文清,她比温梓然还要小一岁,如今尚未及笄,就是个梳着双丫髻的俏丽小丫头模样。刚掀开车帘她就被迎面的冷风兜头糊了一脸,这还不止,旁边策马的小将军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便绷着张脸直接说道:“不是要跟你说话。”
文清顿时被噎了一下,不过面对着小将军那张比寒风还冷的脸,她最终瑟缩一下退了开来。
温梓然出现在了车窗旁,秀丽的脸庞被冷风一吹有些泛红。她虽看不见,可仍旧仰头正对着宴黎的方向,轻声问道:“阿兄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见着温梓然这般模样,宴黎却又说不出什么来了,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只道:“没什么,就是最近这几天咱们都没什么机会见面。我,我……”我不出什么来了,就是有点儿小委屈。
宴黎自己也察觉到了情绪不对,她被冷风吹得泛红的脸颊更红了,只不过这次脸不是冻红的而是烫红的。她怕马车里的丫鬟听到了会更让人难堪,于是最后也只嘟囔了一句:“没什么了,我没什么想说的,外面风大,你还是放下车帘别着凉了。”
温梓然自然听出了什么,她心下有些好笑,可马车里还有两个丫鬟,马车外还有赶车的亲兵,她并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儿说些什么,便只道了声“知道了”便放下了车帘。
小将军垂头丧气,深觉齐伯多事,不然她还是把那俩丫鬟拉去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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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的感觉并没有错,文清和墨韵对于温梓然来说也算是特殊的存在。前世这两个丫鬟也是齐伯安排到她身边照顾起居的,之后随着她陪嫁去了冯家,忠心耿耿照顾着她,直到她在宴黎的棺椁中自戕。
温梓然一直没有想过,前世自己的死会给身边人带来怎样的影响----她只是晏家的继女,关系最亲近的阿兄殁了,晏家把她们一起埋了就成。她在冯家不受重视喜爱,死了正好给嫌弃自己的丈夫腾出正妻之位。她的父母更是早早离世,无父无母的她死了估计都没有人会为她哭!
她一直以为自己孑然一身,死生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直到再次遇见文清和墨韵,她突然想起前世自己的决绝自戕,带给这两个丫鬟的,恐怕便是灭顶之灾了。
寻常人家出身的温梓然一直没有学会蔑视旁人的性命,所以在想到这些之后,她对于文清和墨韵自然而然的便带上了两分歉疚。因为这番缘故,她对待两个丫鬟便更多了些亲近和善,而这些两个丫鬟本身或许都还没有更多的体会,就被宴黎先一步察觉了。
小将军有些醋了,再被两个丫鬟一拦,更有些恼。
温梓然好笑之余,还是得肩负起给心上人顺毛的工作,不然真让人恼得炸毛了可不好。于是当晚宴黎再打着换药的名义过来时,她便主动出声打发走了两个丫鬟,等房中之后她们两人了,温梓然一回头,又塞了颗松子糖到宴黎嘴里。
小将军含着糖没有立刻咀嚼,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毛就已经被顺了一半了。她将带来的药膏纱布放在一旁,眯着眼睛去瞧温梓然:“梓然什么时候买的糖,我怎么不知道?”
温梓然唇角微弯浅浅的笑着,她道:“不是买的,是在将军府时让人做的。”
天气冷,松子糖放着也不会化更不会坏,温梓然启程前便让人做了不少随身带着。她自己并不嗜甜,这些都是给宴黎准备的,小将军闻言果然便有些小高兴,而后伸出手指勾了勾温梓然的小指:“果然还是梓然最惦记我,糖都给我吧,正好路上吃。”
温梓然任由宴黎勾着她的手指,两人指尖纠缠,这样的举动总是不免透着些小亲密。她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却是摇摇头拒绝道:“不给。咱们回边城还要走许久呢,路上也不一定经过多少城镇,万一阿兄再生气了,到时候我可就没有东西能哄阿兄的了。”
这话说得宴黎大囧,脸上忍不住又烧了起来:“我哪有生气?!”
温梓然微微偏头,仍是笑意盈盈的,却是难得有些促狭:“既不是生气,那阿兄是醋了?”
一语中的!可是小将军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居然吃两个丫鬟的醋?她抿着唇好一阵尴尬,有些恼,可又舍不得冲着心上人发脾气,最后索性耍赖道:“胡说八道,你就是舍不得糖,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找!”
宴黎刚才也没看见温梓然是从哪里拿的松子糖出来,不过这糖并没有摆在外面,定是被她收在身上了。小将军捏着温姑娘的荷包袖子便是一阵摸,摸完荷包袖子还在温梓然腰上摸了摸,最后糖倒是找出来了,不过这一通折腾之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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