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餐桌上揭竿而起。
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这才被她捡回来登堂入室才几个小时啊,就敢直接对屋主精神攻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阿闪说到了痛处的缘故,陈子墨此刻格外愤怒,她连连开火,跟吃了枪药一样:
“说我说话难听,行,那你别听啊。就把耳朵堵上,反正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不服?憋着。”
阿闪轻轻拿起筷子在桌子敲了敲,正色说道: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陈子墨满脸不忿,继续怼道:
“什么问题?我看没问题。”
阿闪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人吧。心肠其实不坏。虽然做菜的本事差了些,但我看这屋子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让人讨厌的人。你难道没有想过,你这个人能力不差,做事也算利落,为什么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呢?难道不是因为你讲话太赶客了吗?”
陈子墨翻了翻白眼,呼出一口气,没有接话。
大概也在自我反思。
阿闪继续循循善诱,教导她:
“很多时候,我们讲话的内容并不一定赶得上我们讲话的方式重要。就比如刚刚,你其实明白的,我现在寄人篱下,只要力所能及帮你的事情,都会责无旁贷的去做。你完全可以用温和一点的语气来商量由我做饭的事情。我也不会拒绝。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压人一头的方式来表达呢?”
陈子墨被他说的有点心虚,还是火气上头顶了一句嘴:
“那个,我干嘛要求你?现在不是你在求我吗?我凭什么要好脾气。”
阿闪遐迩,没想到她这么不灵性。
他摇了摇头,细细的解释给她听:
“任何事都是需要技巧的。讲话也是一样。我明白,你现在觉得我有求于你,除了你,我无法依赖其他任何一个人,甚至很可能连这个房间都走不出去。正因为如此,你在精神上和空间上都对我拥有绝对的权力,所以,你觉得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命令我、指挥我,对不对?”
陈子墨没想到他如此一针见血,瞬间说中了她心中的隐秘。
不由得点了点头。
阿闪看她听得入了神,感觉孺子可教,欣慰一笑,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就是,我不是木偶,我是一个有主观意识的个体。”
蛤?什么意思?
陈子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是啥,哲学课堂开讲了吗?还是神仙版的。
阿闪继续深入话题的核心: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本来对你毫无恶意。但是如果我是一个很容易受外界变化感知影响的人,那么你如此待我。我又怎会真心待你?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都是相互的,彼此交融,彼此影响,彼此真心,彼此伤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何关系都不可能是纯粹的单箭头,而是融合了复杂关联的双箭头和多箭头。你的肆意妄为,很有可能最终会反噬。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吗?”
陈子墨听的似懂非懂,她懵懂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提了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可以简单点吗?”
阿闪一看教学问答也该结束了,是时候归纳总结中心思想,他举起手,比出四个手指,轻声说道:
“其实就是四个字,以礼待人。”
陈子墨仰了仰脖子,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怎么说呢,如果是换了一个人,亦或者是面前的这个人,换了一种说法。她此刻都不会如此冷静。
估计早都恨不能上前揪住对方的头发撕扯一番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阿闪行云流水一样的讲话套路倒是莫名的融进了她心里,如同小溪流缓缓流淌,熨压的她内心十分舒服。
如今,就算她明白,对方是在训她,可是她也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换个角度想,也许这就正应验了阿闪自己说的那句:“讲话的方式比讲话的内容更重要吧。”
对方都拿亲身体验让她感受了,她也不好再逆着脸面说对方说的没理。
如今,陈子墨挺不好意思的,她随便嘻哈了两声,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再表个态,确实也说不过去,干脆还是认了怂:
“是,我承认,你讲的有道理。虽然,你暂时借住在我家。可是我也不该这么对你大呼小叫,呼来喝去的,是我的错。我承认,我的态度不好。所以你放心,从明天开始我会注意的。一定不会再犯了。”
阿闪低头浅笑,默默小声说了一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幸声音不大,没人听见。
陈子墨一看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又望了一眼墙上的钟,天,居然已经十点了。
她今天实在折腾不起了,如今吃饱喝足了,整个人只想舒舒服服的去床上躺着。
她看着阿闪,总算学会带了一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洗下碗,收拾一下厨房,我去卧室把被子和枕头给你拿出来,帮你把沙发铺好。我实在累的不行了,你就体谅一下,好吗?”
阿闪得意于自己的教导相当成功,效果立竿见影。
愉快的点了点头,领了差事,就去厨房忙碌了起来。
陈子墨麻利的从衣柜里取出了备用的被子还有枕头,费了力气,连拖带拽的才搬到客厅。
她利索的将沙发铺好,枕头摆放合适,自己站起来看了一眼,对这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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