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莲心已经死了。你就算是想报仇,都找不到证据。本宫也不妨告诉你,就算你手里有证据,也不一定能够搬倒那位。”
“奴婢还有另外一个证据,奴婢的妹妹许蔚然。有人让她冒充奴婢伺候皇上,这可是祸乱宫廷的大罪。”
“怎么回事?”
“奴婢有个一双生的妹妹,叫做许蔚然。她曾经代替臣妾应诏,伺候过皇上,但是,**档记上却一直没有名字。这中间的情形她不肯细说,只是她现在有了身孕,非常害怕。莲心也是假借着她的名义把奴婢约到荷塘的。”
阴丽华好大的胆子,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更奇的是刘秀竟然没有发现,这倒是很像他的祖宗。他的七世祖长沙王刘发的娘,就是替主子程姬侍寝而生了刘发。但是,唐姬侍寝的时候,景帝酒醉,可是刘秀现在哪有闲情喝到醉得连身边的人都认不清。即使是双生,神态气质也一定不尽相同,这里面肯定大有问题。阴氏要是连刘秀宠幸何人都能控制,那就太可怕了。
许氏不知郭圣通心中的困惑,继续说道,“蔚然之前曾经偷偷到广德殿找过奴婢,请奴婢帮她在皇上面前说话。奴婢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没有答应。后来,她想要冒充奴婢到上殿服侍,被莲心识破。莲心也是这时候知道了一部分的事情,并答应保守秘密。再后来,娘娘裁减宫女,奴婢便把她报了上去。以为让她去做些女红针黹,能少些痴心妄想,保她一条性命。谁成想那日莲心偷偷的替她传话,说是已经有了身孕,只怕是性命难保,要到荷塘见我。”
郭圣通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复杂,阴氏一定还留着后手。这个许蔚然只怕迟早是个大祸。许蔚然敢冒名顶替,谁敢说幕后主使一定是阴氏,姐妹合谋恐怕更有说服力。许柔然当时应该是看得明白,才不愿意引火烧身。现在,估计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你妹妹现在何处?”
“奴婢也没有见到她。到了荷塘奴婢感到情况不对,就要回去。莲心引着奴婢看前面那人是不是妹妹,奴婢稍一分神就被她推下水去。”
郭圣通叹了口气,“你妹妹只怕是心比天高,才会如此胆大妄为。虽说受人指使,也脱不了她自己愿意。她未必肯给你作证,再说,就算她肯说出来,皇上也未必能信。她怀孕的事情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本宫明天命人把她带到长秋宫来,再做打算吧。”
“奴婢也知道这件事情为难,只是心存侥幸,万一能如我所愿,奴婢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
“只怕你们姐妹都死了,也动不了那位一根头发。我还是那句话,这日子还长着呢。可是,你要记住,命只有一条,不做好完全的准备就擅自动手,她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皇上就那么爱她吗?”许氏呆呆的问道。
“应该是吧!”郭圣通无奈的答道,现在她们不再是皇后和妃嫔,而是两个不被丈夫重视的女人。这两个女人有了一个短暂的共同目标,活着,有尊严的活着。
因为下雨,许氏身体又没有完全康复,郭圣通留她住到了芳菲殿里。芳菲殿本来就是给她收拾出来的,只是心境完全两样。
人多的地方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大长秋那样谨慎的人,也会犯一些低级的错误,只是看关系到谁的身上。
郭圣通听说周轶去了芳菲殿,想起了宫女名册上的记录“许柔然河内原乡人年十八地皇三年入宫”,一下子就把一些东西联系起来了。周轶不就是河内原乡人,同样也是地皇三年进的宫。他们在宫外就一定是认识的!
郭圣通不禁想起了建武三年。那一年她生了刘辅,许氏生了刘英,阴丽华怀了第一个孩子,宫里的气氛也还算是融洽。那一天,紫苏做了些小点心,周轶建议给各宫都赏点,她也欣然应了,没注意紫苏不大赞同的表情。没过多久,禁军就包围了长秋宫。
她当时完全傻了,青染捧着皇后金印跪在宫门口,傅俊这才没敢踏进长秋宫。紫苏好像是去了一趟内室,回来握着自己的手,说了句,“娘娘别担心”。这是紫苏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刘秀来了以后,紫苏就撞柱自尽了。她依稀还记得,紫苏的血溅在了长秋宫的地上、墙上,怎么也擦不掉。很长很长时间,自己都能看见那斑斑的血迹。还有她自己的裙边,她去北宫的时候从长秋宫带走的唯一一件衣服。
紫苏死了,刘秀仍然坚持搜查长秋宫,只是不用傅俊,而是换了广德殿的黄门宫女。那时候宫里能够害阴氏的,怎么看都只有皇后。许氏地位卑下,不言不语,有了儿子也是尽量装透明,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可是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露齿的。难怪刘秀后来彻底疏远了她,周轶也被免职,估计是难逃一死。
想通了整件事情,郭圣通的心里却更凉了几分。刘秀早早就知道了真相,却不肯还自己一个清白,甚至在阴丽华再次怀孕的时候把她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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