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说了一大堆人生经验,白说了。“姥姥摇头,“这个闺女和你之前喜欢的姑娘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她现在不喜欢你“姥姥试探。
柳怀玉像瞪眼睛,“说得我跟受虐狂似的。不过她现在确实不喜欢我,但是也一定不讨厌我。搞不懂她的心思。老太太,你说,她是不是欲擒故纵“
“和小时候一个样!“姥姥不回答。
“柳芭,给我拿酱油。“姥爷在厨房喊。
“来了。“姥姥放下手里的毛线,推起大孙子,应声钻进了厨房。这个孩子二十岁了,个子窜到了一米八十几,抱不动了,说不过了,却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厨房油锅里噼里啪啦地响,两个老人聊了几句,就听见姥姥笑了起来,甜蜜的样子像是初恋的小姑娘,甜蜜得让人智齿疼。
饭桌上,老头儿将第一口菜加给老太太,满脸期待。
“嗯!好吃!正合适!“老太太一脸幸福。
姥姥的夸赞让老头儿立马骄傲起来,“吃,吃,吃!“他对柳怀玉下命令似的。
也许,关于爱情的话题,老头老太太确实比我懂。柳怀玉暗想,悄声地吃饭。
不纠结快乐才能快乐,不奢望爱情就能获得爱情吗
这才后悔了,刚才怎么把那么矫情的短信发出去了。
安宁看了眼短信,想了想,回了一条,“怎么想起来看元曲了“
柳怀玉没事儿就发两条消息,从不打电话。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林晓大概是什么也没说。
正午的光景,安彦还没放寒假,杜云在楼下厨房做饭。她几乎天天在家,看看书,看看报纸,看看电视,看起来也是百无聊赖。快五十岁的杜云,大概正在经历更年期。偶尔一起说几句话,安宁和杜云之间彼此要回避的话题太多,说不了几句就得作罢。也是嘛,该聊天的时候一个不张嘴一个没时间,等想要聊的时候自然就都张不开嘴了。
“学无止境嘛。为了祖国的富强文明,就得加强自我学习能力呀。你干嘛呢“对方会过来一条。
“没事儿干,你家里下雪了吗“
“姥姥家这边儿天天泡在雪里头。“
安宁窗户外头有一棵樱桃树,长得壮实。安宁重新将目光移回院子。安宁在这里出生,长大,在这里失去她的父亲,写下给初恋的告白信,在这里做噩梦······这还真是个容易让人觉得窒息的地方,逼着人向外逃。
日日都一样,所以自回家一周以后,安宁就再也数不清楚日子。这一年还剩不到十天,安彦放了寒假。放假了后日日不着家,天天有聚会。日日潇洒自在的安彦引得安宁嫉妒。
安宁自小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家人,还是不完整的。
“安宁,我需要安慰。“晚上九点,安宁收到短信。一米八十几的大男人装起柔弱来也是让安宁无可奈何。
“怎么听这语气,是碰见你都说不过的人了“
随着视频请求在电脑上嘀嘀嘀叫个不停。安彦伸手点开视频,屏幕上出现了张颇为俊朗的脸,对方凑近屏幕,眯起眼睛,眉毛浓重,鼻子高挺,有点儿混血的感觉,他应该是在细看用户名和头像。安彦挡着身后的安宁,乐呵呵地打招呼。
“男朋友哥们你眼睛是绿色吗“安彦问,不是问安宁,而是直接问屏幕对面的柳怀玉,“挺帅呀···“安宁终于凑过脸来,和安彦一齐出现在屏幕上。后头是床尾,灰蓝色的格子床单。男孩子身上裹着床被子,和床单大概是一套。再后头是被挡住一半的卧室门,门后挂了些衣服。屋子里光不强,看起来人也颜色暗淡。
安宁抢过来被子,裹在自己身上,顺带将安彦赶出屋。
“我弟,刚才玩游戏来着。“安宁解释。
“哈,吓我一跳,安宁。我以为打错了呢。“
“发生什么事儿了不开心“安宁认真地问。
柳怀玉就乐。原本是挺不舒坦,但是看见安宁后好像觉得先前的烦恼也没什么了。先前姥姥说过的那堆道理都忘的一干二净。非但如此,柳怀玉甚至不愿意记起来自己姓甚名谁。
“也没啥。你都干嘛了这些天“柳怀玉精神饱满,一点儿也不像是遭受打击的样子。
“跟安楠楠聊天来着。还有就是陪我妈买东西。“安宁离开了屏幕跟前。床上空无一物,一只蓝色的枕头在地上。整间屋子看起来倒更像是男生的房间,素淡,简单,没有闪闪发亮的装饰,修图严重的明星海报,软绵绵的枕头或者玩偶。马上安宁回来,手指间多了支烟。
“哎,你知不知道有哪些诗词可以文艺的表达我想你了“柳怀玉也点着根烟。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这两句就挺好。“说罢,安宁自顾自地笑起来。
“安宁,你不厚道“柳怀玉不住地摇头,太矫情了简直。“快,你一定能想到不那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我表白要用。“柳怀玉注意到安宁几乎是脸红了一下。
“我找找··“她起身从旁边的桌上翻找,被子掉在地上,厚实的睡衣空荡荡,遐想一下也不算过分。等等,是真的家里特别冷,还是她本身也怕冷
“这里,吴文英的词里有这样一首,较为清隽,又耐人寻味。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东风临夜冷于秋。怎么样“安宁将书放在一边,蛮不好意思地,生怕下一句柳怀玉会重新念出这句诗。好在他没有,只是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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