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英上前帮忙,不一会,小腿上膝盖上就巴了不少条,吸够了的就会自动掉落,兄弟两人再补上。
“这办法好使。”看着肿胀的地方渐渐消肿。张居平上前摸了摸,他接骨几十年,只摸了几把心里就有了数。只要将淤血除尽,这骨头还能接得回去。
庄书晴别的不说。行事确实不拘一格。
“听说庄大夫有一种药能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不知能否用在他身上,正骨会很疼。”
“我不赞成,是药三分毒,能不用最好是不要用。”庄书晴看向到现在没喊过一声疼的孩子,多嘴问了一句,“摔伤了怎么不尽快找大夫,我看着这伤怕是有四天了。再拖得两天这腿就废了。”
白正树沉默着,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庄书晴了然,看样子又是大家族那些不能对人言的事。
就是孩子可怜。
“我被人藏起来了。”小孩颤着声音突然开口,白正树惊讶的低头看向儿子,这几天他一直在问是怎么受伤的,可他就是固执的不说话,现在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对一个陌生人开口了。
“弟弟爬上假山,我怕他掉下去,就去叫他下来,他说我上去了他就下来。可是我上去还没站稳他就将我推下去了,我说腿疼他不信,说我骗他的。和他表哥一起将我拖到假山里面,还将我绑起来,用东西捂住我嘴巴,过了两天才偷偷将我放了,爹,我没说假话。”
“这不可能,怎么会……哲儿说你去外祖家了……”是了,以前岳父派人来接他一定会告知他一声,从不曾这样一声不吭就将人接了去。他当时怎么就信了。
“这狠劲可真是了不得。”接过夏珍递来的用棉布滚成的棒子,庄书晴推开脸色难看的白正树。将孩子上半身抱在怀里,“我也要做坏人了。怕不怕?”
小孩看了她半会,摇头,“你不是坏人。”
“我就是,你看,我要用这个绑住你的嘴巴。”
小孩有些不安,显然,之前的事让他心里有阴影了,可他却没有推开庄书晴,眼里有疑惑,有不解,却没有害怕。
庄书晴看得心里发酸,这孩子让他想起也是早早就懂事的书寒。
“你看,你的腿摔断了,要接上以后才能走路,不然的话就要变瘸子了,你也不想变瘸子是不是?可是接的时候会有点疼,一不小心就会咬到舌头,不过只要你咬住这个就不会了,就将它当成你讨厌你的人,用力咬。”
小孩几乎是立刻接过来用力咬住,白正树有一瞬间想问,他将这东西当成了谁,是他,还是哲儿,又或者是他的继母。
“真乖。”庄书晴疼惜的将他抱紧些,“张大夫,现在可以正骨了吗?”
张居平看她的眼光和初进来时有了些许不一样,“还要再稍等片刻。”
白瞻忍了忍,没忍住,上前不甚熟练的将小孩拉到自己这边,对上有风不解的眼神道了句:“挣扎起来你抱不住。”
想想自己这小身板,庄书晴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看孩子揪住自己的衣袖不放,她也心软的没有离开,将他的手抓在手里,不去注意她的年纪,这么看着,倒有点像是一家三口。
又等了一会,张居平才终于说可以了。
因为断了两处,患者又年幼,张居平动作很小心。
庄书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光明正大的偷师机会,看得很认真。
要将骨头一点点移回原来的位置,还需得细细调整,小孩痛得人都在抽搐,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叫喊,声音全憋在嗓子里,离得近,庄书晴甚至能听到他喉咙里沉重的呼噜声。
手心里的小手紧握成小拳头,有血丝流出。
这真是个忍性相当了得的孩子,这样的性子不可能是天生的。
白正树没有靠近,手背在身后,不让人看到他此时也是紧握成拳,用力在忍耐。
他的发妻死于难产,拼着命不要将孩子生了下来。
就和刘家少夫人一样,当时他的发妻也是如此,可那时候会元府还没有庄书晴。
一年半后他再娶,继妻很快有孕,生下第二个儿子。
他一直以为继妻对长子很好,她表现出来的也是如此,可哲儿才四岁,没人教他,他不会这么对哥哥,能这般影响他的,只可能是继妻。
言传身教,她倒是教得真好。
他是疼这个儿子的,听话乖巧,还聪明,学什么都快,他亲自给他启的蒙,可他自认也没有偏心,对幼子同样不差。
进门之前明明就知道他有个儿子,也曾信誓旦旦说过会待他如亲子,怎么就……
白正树看向白瞻,这是他头一回这么接近堂姐的孩子,白家关于他的传言也很多,甚至为了缓和他和白家的关系还在姻亲中挑了几个长相绝色的姑娘,只等有机会就送到他面前去,他原本也觉得没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了美色的诱惑,可现在,他不这么看了。
白家要是真这么做了,不但会惹得白瞻更加厌弃,怕是庄书晴也要不待见他们了吧。
只是他看清楚了没用,家里其他人不这么看。
白家呵……
等到上好夹板,小孩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力气用尽,人打着摆子,眼睛半闭着,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用心养着,要是再动到伤口,这腿怕是要留下后遗症了,多留心为好。”
白正树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好一会才答话,“我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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