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灰白的旅行拉杆箱,嘎吱嘎吱拖行划过震旦附中的校园。
昨天最后一次考试结束了,休息一晚上,杨帆恢复了点精神,九点多钟,就接到冯耀电话。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学校门口,冯耀平静地站着,熟悉身影出现,他微微一笑。
杨帆看见了他的老师,同时注意到后者脚边一个黑色皮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个箱子,是我家的?由冯老师带着,这是要干嘛?”
冯耀接过拉杆箱的把手,脚尖一勾把地上那箱子拉起,两手各一只,道:“走吧。”
“我来吧。”杨帆不好意思了,哪能这样呢,自己两手空空的,太过了。
“跟上。”冯耀率先一步想前。
校门口前进1百多米,才是大马路,杨帆跟在他身后,几次想说话问那个黑色箱子的问题,话到嘴边有咽了下去。
并排走着的冯耀见学生一肚子疑问,道:“这是你换洗的衣服,我帮你带着,四月份刚好变季的时刻,厚衣服可以减少了。”
“这……这要去哪?两三天的事,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衣服?”那种预感更强烈了,杨帆有点明白了。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奥赛怎么样了?有什么感觉。”冯耀不太重视这块,问起来也很随意。
马路边,车水马龙,运气不错,刚到三叉路口,一辆红黄格子地出租车驶来,冯耀远远招招手,车子应声停下。
把两个大箱子放入后备箱,冯耀道:“上车。”
两人在后排坐定后,杨帆关上车门,继续刚才话题,道:“比赛还可以,除了第一天感受到一点难度,后面的时间,纯属题海战术,根本没意思。”
“成绩怎么样呢?”
冯耀已经安排好了路,就算落选,杨帆照样包进水木。
“运气不错,总分第一。下次六月分报道,7月参加世界奥赛。”
回顾这么多天的生活,杨帆感觉简直是地狱,从来没有一次对数学那么厌恶过,如果再来两三月,他认为自己宁愿放弃也不想参合了。
当一门学科感受不到乐趣时,这步路也到顶了。那些电竞职业玩家,初期也是因为兴趣,当兴趣变成重复的工作时,估计看见电脑都想吐,转行做直播,倒是乐在其中。
冯耀感同身受,道:“当年我也经历过,明白你的心情。只是看见边上集训的同学都在努力时,那种争先的氛围,必然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到了最后一步,谁都不想放弃。”
“就是这样啊,那些同学都不容易,比我认真多了。”杨帆每个下午都会在震旦闲逛,不只是为了节省脑力,也为了离那种气氛远些。
“心态不错,我那时候可是调整了半个月才把崩着的弦放松。”
冯耀在校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碰到好几位出校园的学生,家长见到自己孩子出来时,有人眼泪都掉下来。
一个月,有学生瘦了十来斤,面颊凹陷,两眼无神,走路都有点打飘。
这一点都不夸张,为了荣誉,为了前进。
这些学生从小就是学霸,自觉性很强,不愿意认输。憋着一股气,就要把其他人打压下去。
冯耀很高兴,还是自己的学生有气魄,只是看上去带一丝疲惫而已。相比其他人,出彩多了。
前几个月的培训,冯耀就是故意放缓节奏的,要成数学家,不是靠做题目,是要培养数学理念。
他为自己的方式感到庆幸,同时也在测试教学的方法。
“箱子你也看见了,今天我们就飞京城,你去水木旁听一段时间吧。”冯耀道。
消息太突然,让杨帆一小子反应不过来,这个步伐是不是跨度太大了。
难道以后都不能算高中生了,那些同学,那些伙伴,还有女友……
“这……”杨帆不愿意了。
“不是一定要你呆到暑假,如果你愿意,五一时可以回来。如果有了兴趣,那就呆着,但是下面一个月,你必须去旁听,这是为了你好。”
早在放寒假前,冯耀就联系好了,刚好有位认识的同门师兄在带着大一数学班,提前说了一下,顺利通过。
“冯老师,我觉得还是步调太大,怕跟不上啊。”杨帆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杨帆啊,我老早就觉得你把时间算的太宽裕了,陶哲新名字听过吗?”
说起这个名字,冯耀眉头大皱,他与陶哲新年龄差不了多少,算是同辈。两相比较,萤火与日月之别。
玩数学的,没有会不知道这个名字,人生赢家,简直是位面之子,集齐了当今数学届百年气运。
10岁、11岁、12岁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分获铜牌、银牌、金牌。
31岁获得数学最高成就菲尔兹奖,名动天下。
杨帆郁闷,和地球之子比较,底气有点不足啊,肯定也是个带着系统作弊器的家伙。
“这个是知道的,人家从小天分好,我感觉还需要点时间。”
“我也不是要你和现在要和他比较,我更看好你十年之后的成就。现在,只是为了和你说说,你时间不多。”
冯耀理解很多数学专业人士提起那个名字时的各种酸爽,同辈都被吊打,后辈还没发力,自然差的更多,“你当日说怕水木太浅,压低你的眼界。我看你最近玩疯了,在高中里面称王称霸,如鱼得水。反正怎么混都是第一第二了,哪里还需要努力。”
“现在告诉你,你的想法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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