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苦涩涩的。鼻子一抽,嘴一撇,眼泪再次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我是水仙花妖!和葱妖才没什么关系!”他忿忿喊道。
“你才葱妖呢!你个大蒜头!你全家都是大蒜头!”苗苗愤怒地喊了回去。
“呸!你才是大蒜头!”
“你是!”
两个小妖怪以一种极其幼稚的、菜鸡互啄式的姿态你来我往地嘲讽着,看上去即将展开一场激烈辩论。
楚柯觉得自己脑壳疼。
他转头看向徐安容,后者似乎发现了矛盾出在自己的那句话上,正手足无措地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当然,她看起来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条小巷虽然僻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会经过,但毕竟在室外,随时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楚柯想了想,插/入两个小妖怪间的斗争,一把抓起小水仙塞进自己口袋,示意徐安容把苗苗也放回去。
“有事先回家再说。”
徐安容松了口气,把叫喊着“容容姐我真的不是葱妖”的苗苗揣进口袋,跟着楚柯回了家。
还是大黄开的门,英俊的哈士奇现在很沉迷于管家的角色,徐安容进门的时候,他甚至还行了一个绅士礼。徐安容笑了笑,顺手揉了揉他的狗耳朵。大黄舒服地哼哼两声,忽然神色一变,警惕地看着跟在徐安容身后进门的楚柯。
“楚老大,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嗯,遇上了一个小妖怪。”楚柯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小水仙随手丢到沙发上,胖乎乎的小白球颠了几下,晕乎乎地翻出小肚皮,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头上那朵小黄花弯了弯,和其余几片叶子一起,蔫蔫地耷拉着。
“喏,就是他。”
楚柯指了指,然后走进了书房。大黄迈着猫步走到沙发边,轻轻嗅了嗅,忽然甩头打了个喷嚏。
“阿嚏——怎么一股劣质香水味?这么刺鼻,这是水仙?”
可怜小水仙刚从眩晕中清醒一点,猝不及防就被大黄的口水糊了一身。他悲愤地用小叶子抹了一把脸,跳起来,插着腰,像个茶壶似的凶巴巴吼道:“你才劣质香水味呢!我这是水仙花的幽香!”
大黄一爪子把他摁了下去,扭头跟徐安容说话:“容容小姐,你们怎么把这种小妖怪带了回来?”
徐安容正把鼓着脸生闷气的苗苗装进她常待的小花盆,闻言随口就答道:“是楚柯决定把他带回来的,他之前抢劫我的包呢,被楚柯当场逮住了。”
“哦?抢劫?”大黄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伸出爪子把小水仙来回搓了搓。
之前还凶巴巴的语气立刻变了一个调。
“犬妖大大饶命啊!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坏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啊啊不要再搓了——啊!救命啊!放过我吧——”
叫声凄惨,徐安容听得有点同情,捧着苗苗所在的小花盆走到沙发边,准备想替小水仙说两句话,书房的门又被楚柯风风火火地打开了。
蛇妖抓着笔记本和签字笔大步走过来,将小水仙拎到茶几上,自己叉开腿大咧咧往沙发上一靠,翻开笔记本,取下笔盖,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现在不用担心有人打扰了,来吧,把你自己的事详细说一说。”
徐安容看着小水仙局促不安的样子,默默地在楚柯边上坐了下来,苗苗的小花盆被她摆在了腿上,大黄跳上沙发,往她这边挤了挤。三妖一人坐在一张沙发上,目光一致地盯着小水仙,直把他看得冷汗涔涔。
“说吧,叫什么名字。”楚柯沉声道。
“霍、霍霍……霍水。”小葱妖回答道。
楚柯眉一皱:“你名字这么长?”
“不、不是!”小水仙被他看得有点抖,猛地站直,双脚并拢,抬头挺胸回答道:“是霍水!”
“哦。”楚柯垂下眼,记在笔记本上。
徐安容在边上听得纳闷:“你这名字谁起的,谐音的寓意不大好吧?”
还是妖怪没这个讲究?
小水仙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小叶子挠了一下头:“不是的,我们水仙一族都是改姓不改名,所有族人女孩子都叫水仙,男孩子叫水,姓是百家姓来排的,排到我正好是霍。”
原来妖怪里还有这么奇特的习俗。徐安容小小的惊叹了一下,想着小水仙人形时的那张雌雄莫辩的脸,点了点头:“那这名字还挺衬你的。”
楚柯有点不满他们聊得这么旁若无人,轻咳一声引回了小水仙的注意力。
“年龄职业住址生活经历,统统报上来。”
小水仙不敢反抗,如实回答道:“今年十八,才刚成年,这两天刚找了一个送外卖的活……”
从他絮絮叨叨的交代中,徐安容总结出了重点,这只水仙花妖年龄还很小,以前一直生活在大山里,才进入人类世界没多久,日子过得非常坎坷。刚进城时就被小偷摸走了钱包,报了警,好不容易追回了身份证件,又在寻找工作时被骗入了传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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