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看到的那个,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没有记名,是一张很早就发售了的,连来源都查不到的电话卡。至于那辆差点撞上他的车的车牌,倒是出乎宁奕预料,是一辆挂在寰亚分公司旗下的林肯领航员。
窗外的月亮,近的好像触手可及,宁奕撩开窗帘,借着月光,在键盘上飞快键下一组号码。
elv蹙眉,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贺云开,摁灭手中的香烟,他将手机放平在桌上,按下免提:“宁奕……”霎时,空气凝结,连烟灰缸中那缕余烟都散开的无声无息。
电视里在放一个时装片,闹哄哄的,仿佛他还置身的酒吧:“你人呢?怎么出来就不见你了?”
“你……还在黑门?”elv换了失落的口吻,“我去找你了,可哪儿都没找到,我还以为你和kn走了呢。”
宁奕喝了口水,没说在,也没说不在,只是笑:“我为什么要和他走,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elv听出他有点醉了,关心道,“还好吧……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很关心你……”
“放我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你的关心不怎么真诚啊。”他像被表白又被丢在原地的人一样酸了心,什么话都敢往外冒,抱怨似的呢喃,“我不好,我被人打了,不过他们也没捞到好处……”
“是谁打你的,你报警了么?”
“报什么警,我自己就是警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自揭了身份,宁奕低低地笑出声,酒气熏醉一把嗓子,“在哪儿呢?现在就过来。”
他的语气和调调,怎么听都是一种香艳的邀请,撩起一些成年人才懂的瘾头:“今天恐怕不行。”elv的人,他惦记宁奕黏腻的动人,无法下狠心,只好耐心解释,“我遇到点急事,不如我们改天,上哪儿由你决定……”
“elvin……”宁奕突然叫住他。
“嗯?”elv从没听过他叫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突然不叫我宝贝了?”
他想说些动听的话安抚电话那头的宁奕,通话就中断了,贺云开问他:“怎么了?”
elv看看手机:“他挂断电话了。”
丹凤眼微微下垂,在下眼帘行程一道意味不明的阴影,贺云开不说话,好一会儿之后,后头小声建议,要不要派人去黑门瞧一瞧,人是不是在:“不用了。”他罢了罢手,彬彬有礼地站起身,“我们的事暂时先缓一缓,也许,等你解决了你的意中人,我们再谈过。”
又是漫长的二个小时,黑黑的寂静中,宁奕拖了把椅子在窗边坐着,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帘上那条细微的缝,透过它,可以看到高空39层的风景。
这里是一个坐落于新区的豪华型商业新地标,建成时便拥有了g城摩天双子星的称号。几乎一模一样的两栋主楼,35—40层是国际著名的连锁酒店,两边完全一致的豪华客房,隔开稀薄的星光遥遥相望。
大约15分钟后,和宁奕所在相对的那件套房中,灯全亮了,纱窗上投来一个高大的轮廓,男人的轮廓,有g城人很难驾驭的宽阔肩膀和笔直的长腿。
两片嘴唇上扬,即使扯到了伤口,宁奕还是笑了:“这下还不逮到你的狐狸尾巴。”
宁奕全部的精神头都集中在对面那间亮灯的客房,以至他完全忽略了灯火通明的房间上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亮光,在黑暗中闪了闪。
在他咬上别人的同时,有些人,也锁定了他。
第33章 (上)
elv最近陷入了两难的处境。
一方面,他多次联系宁奕,想就当晚的事向对方做个解释,可宁奕的动情仿佛随着第二日酒精的挥发翻篇了,虽然不及刚认识那会儿疏离,但又若即若离的,让他揣测不出头绪。
另一方面,寰亚那边似乎也刻意晾着他,几次约见贺云开,都让他的秘书以种种理由搪塞,导致原定的行程悉数被打乱,迫不得已,elv从新区的宾馆退了房,在市内另外寻了住处。
这事他没有通知关泽脩,当晚车子从黑门开出去之后,他的伙伴中途就下了车,关泽脩模棱两可的态度,好像与他完全无关的冷漠劲,让elv不得不怀疑,他已经不可靠了,起码,不如看起来可靠。他觉得自己多半是不安全的,宁奕明显的周旋,寰亚的人吊着他,多拖一天,他的风险就越高。elv不是冒险家,他只是一个在商言商的生意人,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他做了一个决定。
几天后,寰亚来电,同意了他见面的要求。
也是同一天,宁奕换上了关泽脩送给他的那套镶有银扣的白西装,有模有样的为自己,认认真真系了一个三一结的领带,银色的领针穿过两边的领口,再看镜子,他似脱胎换骨另一个人。
手机搁在一边的柜子上,扬声器里,曾文浩边翻看游泳比赛直播,边同宁奕侃:“哇,你眼光不错啊,5号赛道的新人游得很快,看样子冠军非他莫属。”
宁奕抬高手,为自己扣上两枚袖扣:“4号呢,4号怎么样?”
“一直跟着,咬得很紧。”曾文浩吸了口泡面,“马上就有结果了。”
用的是 212的男士香水,木调融合了活泼的柑橘和迷人的白麝香,关泽脩只说过一次,这味道很适合他,宁奕便记住了:“别看游泳了,今天我过海,有马赛,替我看看都是哪些马出场。”
曾文浩叼着筷子,翻开今天的马经报纸:“1道老将威皇;2道黑马大旺星;3道是个冷门,这次是初赛,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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