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模拟器,然后在他完成任务时离去。你们在干什么,他很想问。在给我打分吗?在判断能不能信任地将舰队交到我手里吗?你们不要忘了,这可不是我自愿的。
他发现他把在战斗学校里学到的东西都用在了模拟器上面。每隔几分钟,他就会重新设定模拟器的视角,让它旋转以免陷入颠倒的方向,他常常从敌人的角度观察自己的位置。能象这样地控制真是太美妙了,他可以看到战场上的每一点状况。
然而,模拟器也有它不足的一面,由计算机控制的战机灵活性太差了,它们没有主动权,无法适应战场上千变万化的情况。他想,要是他的小队长在就好了,这样他就无须常常为那些不由他控制的战机而操心。
在第一年快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打赢了模拟器里每一场战斗,他操纵模拟器就象指挥身上的手和脚一样简单。一天,在和格拉夫吃饭时,他问道,“这就是那具模拟器能做到的全部?”
“什么全部?”
“它现在玩得太简单了,而且它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增加难度了。”
“噢。”
格拉夫看上去好象毫不在意,他总是如此。但第二天,一切都改变了。格拉夫不见了,他们给安德带来了一个新的同伴。
安德在早上醒来时,他正在房中。他是一个老头,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安德带着期许望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但他却一言不发。安德自顾自地起床去洗澡、换衣服,让那人保持着沉默。他很早就学会,当某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时,等待比询问会让他得到更多的信息。大人们常常比他更快失去耐心。
当他准备出门离开房间时,那人依然没有说话。门打不开。安德转身面向那个坐在地板上的老头。老头看上去大约六十岁,至今为止,他是安德在艾洛斯上见过的年纪最大的人。他的脸上满是花白的络腮胡,只比他新剪的头发短一点点。老头冷冷地望着安德,眼中只有淡默。
安德转向门口,再次尝试打开它。
“好啦,”他放弃了努力,说,“门怎么锁了?”
那老头依然目无表情地望着他。
那么这是个游戏,安德想。好吧,如果他们要我去上课,他们就会打开房门。如果不是这样,门就打不开。我才不管呢。
这种没有规则和只有对方才知道目标的游戏安德才不喜欢。他不想参与,也不想为此而生气。他靠在门上,做了一些放松练习,很快他就平静下来。那个老头继续冷漠地望着他。
几个小时过去了,安德仍然没有说话,那老头也象座石像般保持着沉默。
安德想知道他是不是个从艾洛斯某处精神病房里逃出来的疯子,躲进了他的房间沉浸在疯狂的梦幻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一直都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人来看他,他越来越肯定这事是有预谋的,他们故意要让他恐慌。安德不想向这个老头屈服。为了消磨时间,他开始做一些从他的个人防御课程里学到的练习。
安德绕着房间四处游走,练习着突击和踢腿。他的一个踢腿动作使他靠近了那个老头,但这次那个老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左脚,将他提起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
安德立刻由地上跃起,他气坏了。那个老头仍然平静地盘脚坐在地上,呼吸平稳,仿佛刚才没有移动过似的。安德张开脚准备打斗,但那老头一动不动的姿势让他无法出手。什么,把这老家伙的头踢飞?然后向格拉夫解释——噢,是这个老头先踢我的,我不得不反击。算了吧,不行。
于是他重新继续自己的练习;老头一直盯着他看。
白白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而且还象个囚犯一样困在宿舍里,安德感到又累又恼火。最后,他停下了练习,走回自己的床上取他的笔记本电脑。就在他俯身去拿笔记本电脑时,他感到有一只手粗野地插到了他的大腿之间,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顷刻之间,他被头上脚下地提了起来。他的脸和肩膀被那老头的膝盖压在了地板上,他的背被弯到最大限度,老头的手臂紧紧地夹着他的双脚。
安德根本无法挥动他的手臂,他也没办法把背部伸直以使用他的双脚。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那老头就彻底地征服了安德。
“好啦,”安德喘着气,“你赢了。”
老头的膝盖用力往下压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得不告诉你的敌人说他赢了?”
安德保持着沉默。
“我刚才吓了你一跳,安德·维京。为什么那时你不立即向我攻击?难道是因为我看上去没有恶意?刚才你转身背对着我,太愚蠢了!你什么都没学会,你根本就没有老师。”
安德忿忿不平,“我有很多老师,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变成一个——”
“一个敌人,安德·维京,”老头低声说,“我现在是你的敌人,一个你从未碰到过的,比你更聪明的敌人。这里没有老师,有的只是敌人。只有敌人才会告诉你他们的想法,只有敌人才能教会你如何去毁灭与征服,只有在敌人面前才能暴露出你的弱点,也只有敌人才会告诉你他的优点。游戏的唯一规则就是如何打败敌人,和如何阻止他打败你。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敌人,也是你的老师。”
然后,老头松开了安德的脚。他的手仍然朝下提着安德的头,安德无法用手臂来保持平衡,他的双脚“砰”一下硬硬地撞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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