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秦王最大的筹码,乃是他在藩地上的精兵悍将,只要他争储资格仍在,其余的不过癣疥之疾,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根本。
敌方并没伤筋动骨,他们却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实属不智之举。
最后,越王觉得,趁着这件大事,将太子一举击倒,才是对他最有利。
若是太子倒了,那么就剩下他与秦王二人了,秦王强,他弱,按照建德帝一贯的做法,必然会扶持弱者,打压强者,以此维持平衡。
他叹息,秦王这强敌既然已经来了,那么退货已不可能实现,他唯有设法加强自己,好在未来出现争端之时,能有一拼之力。
越王要大幅度加强自己实力,绝对少不了建德帝支持给予,按现在这三足鼎立的局面,是不可能的,他唯有设法打破僵局,自己争取一把。
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即便是建德帝有心要废,也必须有个服众的理由,越王打算狠狠添一把柴,将非常好的动机与借口都送上去。
如果建德帝大怒之下,能把太子废了,那便再好不过,届时,越王在建德帝的扶持下,很容易与秦王平起平坐。
至于通州常平仓之事,太子不知情又如何,他们让他“知情”便可。
越王仔仔细细说来,靖海伯连连点头,击节赞叹道:“殿下英明。”
既然商量妥当,事不宜迟,越王马上招来心腹,如此这般安排一番,最后,他打发了人出京,悄悄往任明蔚那一大批糙米摸过去,务必将其尽数焚毁。
待初步计划俱已安排下去后,夜已深沉,靖海伯干脆决定在越王府歇下,倒也不急着回去了。
二人徐徐饮下半盏茶,靖海伯面上始终带有几分忧虑,欲言又止。
越王搁下茶盏,笑道:“外祖父,你与本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话不假,对比起太子庆国公二人,越王与靖海伯之间的祖孙情要真切得多。
靖海伯也没犹豫,捋了捋短须,他微微蹙眉道:“殿下,老夫实在忧心,即便是击垮了东宫,我们一时半会,怕也赶不上秦王啊。”
关键是,建德帝这身体,看着并不像能熬太久的模样。
最重要一点,即便是建德帝真病歪歪长寿了,他真会扶持越王与秦王一般强大吗?
依靖海伯看来,这会很艰难。
秦王的强大,在于他坐拥藩地二十万兵马,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藩王一般都会私招兵马,内陆的、贫瘠的,或接近京城的一般少养,反之,则会多一些。
秦地距京千里之遥,山高皇帝远,地域辽阔,沃野千里,秦王招兵买马的财帛不缺,兼秦地地形复杂,有心要藏匿大批兵马,并不是件难事。
照此次秦王进京后的举动看来,他应该早有准备,那么他封地上的私兵,应该只会多不会少。
赵文煊实际上的力量,必然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强大。
越王想要与其平分秋色,非得到同等多兵权不可,但问题是,建德帝可能给吗?
肯定不能的,京城乃是皇帝大本营,即便是亲儿子,也不可能让越王拥兵数十万。
建德帝扶持越王的法子,大约便是在朝堂上给予力量吧,但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文臣,一旦遇上真刀真枪,大约也就四下奔逃或引颈就戮两个法子罢。
越王当年留京入朝,有很多好处,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他根本没亲临去过自己的封地,即便是派了心腹去打点,又怎能一样?
况且,这江南鱼米之乡确实富饶,地势平坦人烟稠密,但他也有短板,那就是无法藏匿大批私兵。
若只养个两三千人,根本无甚作用。
综合以上种种,又有东宫在旁虎视眈眈,越王干脆没有私招兵马,只专心培养探子护卫。
如今遇上秦王,这个致命短板便暴露无遗。
靖海伯越想越忧虑,眉心紧蹙,不禁长叹一声。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越王放下茶盏,沉默不语,书房内气氛渐渐沉凝。
半响,越王道:“本王那四哥手下固然兵强马壮,却也不是没有短处。”
他眸子微眯了眯,“秦地距离京城太过遥远,即便急行军,路上毫无阻滞,也须大半月时间才能抵达京城。”
这么长一段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只要没了太子,父皇又留下传位圣旨,大半月时间,足够我等做好准备。”越王笃定。
这个准备,自然是接手建德帝手里的兵权,届时他名正言顺,必毫无阻滞,手里兵力已强于赵文煊,甚至他还能在秦地兵马到来之前,拿下对方。
越王吁了一口气,他抬眸直视前方,语气一变,朗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当初本王决定了留京夺嫡,便绝无悔意,即便他日事败,本王亦坦然受之。”
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即便有朝一日真粉身碎骨,亦浑然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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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文煊这边消息传上来之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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