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也须得站在父皇那边,不得逆父皇的意。”
“你们母后真这么说过?”
景真点头。
一一不再言,静静注视着两个儿子,殿内众人,却无一人知他在想何事。
景真面不改色,但心中已然开始激动。今日他入殿后,母后久久未提那事,想来应是忘了,亦或是大发慈悲,让他休息一日。
正当景真暗自在向自己道贺时,沉默许久的一一冷不防地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考卷,笑吟吟道:“差点忘了,真儿今日还未做母后给你出的爱心试卷。”
景真冷静下来,找起借口,正色道:“母后不是说,今日下午父皇要过来,要不今日的试卷便……”
一一见景真逃个试卷,都逃得这般真正正经,大感好笑,道:“莫说你父皇来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这小兔崽子。”
本来崔灵今日下午小朝会后,是要去未央宫看孩子,可散会后,崔懿竟破天荒地邀她下西夷象棋。
她一念及,已许久不曾与亲爹私下独处过,便也未多思虑独处的后果,就应了下来。
到了内殿后,崔懿行完礼,崔灵给他赐了座,让伍好拿了一副西夷象棋过来。
崔懿微笑着坐下,满意地看着桌案上摆放好的西夷象棋,伸手恭敬道:“陛下先请。”
崔灵也不推却,执子先行。
崔灵不知一一和崔懿二人独处时是何模样,是以既不敢表现得太过亲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疏离,生怕被崔懿看出内里古怪。加之她往日与崔懿相处时,本就亲密不起来。
这倒并非是因他们父女不合,而是性情使然。
崔灵斟酌片刻,在自己亲爹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的注视下,她唯有拿出一代君王的气度和阵势,强作镇定,专注棋局。
她每落一步棋,崔懿的眸子便深了一分。
落了数子后,她的心头就有些慌了,一个人的容貌能变,声音能变,但棋路是一时变不了的。
即便换了个身子,她棋力终究还是远不及崔懿,更遑论一一。
黑白厮杀,战况惨烈。
最后,崔灵放下了手里的孤王,平静道:“朕输了。”
崔懿笑道:“方才那局陛下心系旁事,行错了好几步,何不重振河山,再来一局?”
崔懿不等崔灵点头,已然开始将棋盘上的棋归位,待黑方的帝后归位后,他问道:“何时换的?”
崔灵一怔,握着棋子的手都颤了颤,沉默了半晌,道:“崔将军信天下间有这等荒谬离奇的事?”
崔懿平静道:“再荒谬离奇的事,臣都见过。”
崔灵思索许久,权衡利弊后,喟叹一声,再无保留,将这段时日的事尽数说给了崔懿听。她本就不爱多言,叙起事来,也是言简意赅,该省掉的枝节,省得十分干净利落。不多时,崔懿便大致知晓了来龙去脉。
他拿起了棋盘上的黑王,淡淡道:“做男子的感觉如何?”
崔灵回想起这段时日的种种麻烦事,摇头苦笑道:“不大好。”
“那么坐这个位置的感觉如何?”
崔灵自然知晓崔懿口中的这个位置指的是什么位置。
这回她没有斩钉截铁地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摇头道:“其实也不大好。”
“喜欢这个位置吗?”
这回崔灵沉默了更久。
崔懿不急着要答案,他耐心地等着崔灵沉思。
良久后,崔灵再度摇头道:“这个位置太累了。”
崔懿道:“崔灵从不是一个怕累的人。”
崔灵又沉默了。
她的双眸落在了棋盘正中的后棋上,直到她看厌了看烦了,才淡笑道:“女儿不孝,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心中格局太小,装不下‘天下’二字。”
崔懿放下了手中把玩多时的王棋,凝眸看了崔灵许久,最终真诚地赞赏道:“知行知止,你心中的格局已远胜于世间寻常男子。”
父女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报之一笑,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崔懿正欲告退,只听殿外传来了女子和孩童的吵闹声,崔灵眼睛都不用眨,便知来者是何人了。
来人还未入殿,崔灵便训斥道:“宫闱之地,讲的便是一个‘礼’字,你们父子三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她言罢,入耳的是男声,这才发觉话中的“父子”二字说漏了嘴,好在周遭似也无人觉察到这错处。
景真沉稳,小步前行,景善则跑跑跳跳地入了殿,两人一见崔懿,都感欣喜激动,刚想扑上去,被崔灵一瞪,唯有老老实实地行礼。
崔懿起身还完礼后,才能同外孙亲热,享片刻的天伦之乐。
落在后头的一一入了殿,便斥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脚底抹油,跑得真……真……。”
崔灵又瞪了一眼。
一一现今是皇后,被崔灵官大一级给压死,也只有老老实实地遵守宫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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