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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竹那边回不去,萧府不能常住,她必须给自己找个依靠,她虽不喜欢秦逸,可是也不讨厌他,且他对自己好,是个长情的人。嫁给秦逸,最起码,她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能有个安身之所……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这一次,沈欢犹豫了,但她也没立马应下,毕竟是终身大事,她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想明白。
秦逸理解她,答应给她时间考虑,而这期间,秦逸依旧像往常一样,一得空,就来萧府陪她,照旧送各种小东西讨她欢心。
二月的天,寒意尚未褪去,又下了一场瑞雪,天地都在白茫茫的一片中。
这日沈欢和吴瑕呆在暖烘烘的房里,陪着萧朗玉的一双儿女玩耍,顺道教他们识字认物。
正在这时,萧朗玉风风火火的从外头回来。
他一把推开房门,神色间藏着喜意,不等进屋,紧着就对沈欢说道:“欢欢,高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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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2 ...
沈欢闻言一愣, ‘蹭’地从椅子上起来,两步走到萧朗玉面前:“出什么事儿了?”
萧朗玉进来, 将门掩好, 解下肩上大氅, 手罩在地笼上, 看着地面毛毯上玩儿铃铛的女儿,边暖手边说道:
“高姝画父亲, 不是少府卿手底下兰台属官御史员吗?说来他也是胆大,半年前不知什么缘故, 染上了赌博, 欠下高额赌债,一直还不上。为了还赌债,铤而走险,借着在少府卿手底下做事的方便, 居然挪用皇室钱财,涉案金额, 高达八千两。前几日被人举报给了廷尉, 廷尉卿查了几日,证据确凿,昨日举家下了大狱。”
沈欢闻言愣住,高家就这么败落了?
吴瑕自小生活在官家,闻言听出不对来,疑惑道:“不对啊,皇室钱财账目记录素来严密, 怎么会让高御史员长达半年的挪用?”
萧朗玉蹙眉,同样困惑:“我也是觉得这点奇怪……”
忽地,萧朗玉似乎想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忙又将刚解下的大氅取下来,对吴瑕道:“我去问问谦修。”说着,披上大氅,紧着出了门。
明义云水楼内,项竹正在核查账目。手握着朱砂笔,在账目上做着一笔笔批注。
门‘吱呀’一声开启,许安从外头回来,将门掩好,走到项竹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三爷,昨日傍晚,廷尉卿带人抄了高家,现如今,举家入了大狱。不过……我听说,只会办高御史员,其余人,等家产点清,就会放出去。”
意料之中!
项竹面上并无异色,他放下朱砂笔,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回桌上,对许安说道:“再备两笔厚礼,一笔送去给赌坊老板,一笔送到少府卿府上,作为封口费。”
不让高御史员挪用皇室钱财半年之久,怎么能一次至高家于死地?没了顶梁柱,家产又被收光,即便其余人都放出去,又能靠什么生活,凄惨半生,郁郁而终罢了。
许安问道:“还按原来的准备吗?”
项竹复又拿起朱砂笔,接着做自己的朱批:“可再添一半。”
许安点点头,项竹目光不离账目,复又吩咐道:“你再替我走一趟大狱……”
许安俯着身子,细细听完了三爷的吩咐,之后,便按照项竹所言,带上了一壶雷公藤毒酒,去了廷尉大牢内。
高家人,从主子到下人,统统关在廷尉大牢内。许安使了些银子,顺利进了大牢,被狱卒点头哈腰的带到了高姝画面前。
高姝画本是精致描摹的妆容,此时早已凌乱不堪,发髻松散,面上的脂粉被眼泪冲刷处道道沟壑,毫无半分昔日官家小姐的气派。
许安将毒酒放在牢门前,看着对着墙发呆的高姝画,沉声唤道:“高小姐……”
高姝画闻言,僵硬的转过脖子,一双美眸,红肿如核桃。她见了许安,有些不解,他不是项竹身边的人吗?高姝画勾唇冷笑,哭的太多,她声线早已走音,尖细难听:“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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