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年纪颇大,弯腰弯的甚是费劲。
“快起吧。”遥舟见他拜的实在艰难,就虚扶他一下,见他抖着手站了起,一手抹了把胡子,一手拄着木杖,嘴里嘟嘟囔囔,说着给遥舟请安的话。
遥舟摆了手,道:“行了,虚话就不必多说,你既然跟了我过来,想必也知我要问些什么。”
“知道,知道。”那土地老儿连连点头,“云中君应是要问这城中的mí_hún阵是何人所下。”,他偷偷瞟一眼遥舟,略有忐忑,“那人……正,正是小仙。”
“哦?”遥舟却似吃惊,上下望他几眼,忽地一笑,“却是我想错了,我本想着许是哪家仙友偷偷来了此处,设下mí_hún阵,想困住一城百姓,好行些不轨之事,你这么一说,倒是我错怪了他们。”
她话中多有自责,只是望着那老儿的眸子却泛起几分寒意,看的小老儿哆哆嗦嗦出了一身汗,只着急解释道:“云中君莫要误会,小仙是为了沁阳城外的百姓着想,才设下这mí_hún阵的。”
他抹一把汗,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凉年前沁阳出了一幢案子,一年轻妇人晚午时分在城中落了河,官差去查,却寻不着他人谋害的迹象,便以寻短见结了案,那妇人的夫家也搬去了别处,本此事就该如此了结,却不知为何,阴司世的鬼差许久都未来收这妇人的魂儿,任凭其在凡世游荡着,溺死鬼本就怨气极深,再加上这么些年飘荡不定的,这鬼魂竟是自个修行出了些灵力,一时间在沁阳四处为祸,我也奈何不得,又恐她祸害了沁阳,又去别处作恶,只得设下了mí_hún阵,困她在此。”,小老儿一叹气,似是颇烦愁。
遥舟却未松了神色,依旧冷声问他,“既如此难办,你怎不上报天庭?”
“小仙报了。”土地老儿忙喊屈,“可天庭到现儿都未曾批人下来,小仙只得一日拖一日,等到了今日,云中君下了凡来,小仙才偷偷跟了您,想,想……”后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太虚上境与云天上境到底不是处处同心,他也拿不准云中君愿不愿帮他这么个太虚上境的小小地仙。
遥舟闻言却是皱了眉,低声道:“按说此事不该拖这般久的,天庭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沉“我知晓了,此事好办,你告诉我那魂魄在何处,我自去收了她,送到阴司世去。”
“鬼魂所在,小仙并不知晓。”土地老儿擦着汗摇了摇头,“那鬼魂也是机敏,白日介不肯出来,入了夜才跑出来为恶,况仙君入世,她怕是也有所察觉,想是这几日都不敢出来了。”
“也是难办。”遥舟叹了气,回头牵了溪涯,想一想又吩咐土地道:“这几日我就住在城中,若有异动,你便来寻我就好。”
“是,多谢云中君。”土地老儿躬身送她,溪涯回头望他一眼,心中多有好奇,待走远了,才抬头问遥舟:“师父,这所有凡世都是一个土地在掌管吗?”
“并非。”遥舟回她,“怎的了?”
溪涯咋舌,“我见空州城中的土地庙,其上的土地像和刚刚的老翁甚是相像,他们莫不是有所亲缘吧?”
“许是有亲缘,这土地应天道而生,想是难免有所相关。”遥舟见她那惊叹的样子,噗嗤一笑,“莫惊奇了,都正午了,你肚子饿了否?咱们去寻那莫捕快,一处用午饭可好?”
“嗯。”溪涯点了头,二人就原路回去,向着城中衙门走去。
土地一言,她们便也明了为何沁阳城中是这般萧索之景。
夜里有怨魂出没,官府又封了城门只许进不许出,也难免搞的人心惶惶,互相猜疑了。
不过沁阳衙门却是依旧热闹,她们二人到时,正巧赶上莫如笙巡街回来、正交班之时,遥舟缓缓迈着步子上前,笑着与她道:“莫捕快,这是忙了一早才回来休息吗?”
莫如笙闻言回头,见是她们二人,便也露了笑,先行交了班后,拉着她们去了衙门内的一个小院子,喝了口茶水,道:“巡了一早的街,快累煞我了,二位这可是要出城了?”
说罢还未等师徒二人回话,她却先行严肃着脸道:“昨夜忘了告诉二位,沁阳城最近在查一幢旧案,城中戒严,怕是以后几日都不得出去,恐两位还要再待些时日。”
“这倒无妨,我们师徒本就想着要多留些日子,也好在沁阳随处看看。”遥舟一笑,却并不烦愁,只好奇问她:“不知可否问问,城中在查什么案子?”
“不过一幢旧案,两年前有个妇人落了水,衙役未找到凶杀的证据,就以自尽结了案,现儿知县觉着有疑,就提出来重新开审。”莫如笙简单说了几句,神色颇诚恳,倒不似隐瞒了什么。
“哦?”遥舟垂眸饮茶,状似无意地问:“却不知两年前的案子,怎现在要翻出来查明,若无证据,想是……那妇人真是自己投了河也说不准。”
“这我不知。”莫如笙也甚是茫然,摇头叹道:“上头忽说要查,我也觉着奇怪呢,最近城中这般乱,不急着把那巫蛊吓人的事查查清楚,却要查一幢旧案,唉……”
溪涯耳朵一动,抬头好奇地出声问她:“莫姐姐,你说……巫蛊害人,是什么?”
莫如笙转头看着她,神色严肃,道:“忘了与你们说,最近城中总有晚归之人昏倒街市的事情,查不出何人所为,况这些人醒后都称自个遇到了……鬼,故我想,应是有人行了巫蛊之事,用毒或是用了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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