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丕和甄氏早早起来洗漱,因为他们去拜见曹操和卞氏,这也是礼法之一,做拜见妇见舅姑。妻子称呼公公为舅、称婆婆为“姑”。这拜见舅姑的时候需要洗澡,甄氏昨夜被曹丕折腾的厉害,毕竟他虽然已经为人妇很久,但是终究初尝人味,碰上的又是曹丕这样的老司机,自然是受不住的,早上起来她是被婢子扶到另一间房沐浴的。
沐浴之后,甄氏端着盛有枣、栗和腶修的竹器到公婆寝门外等待。“枣”取早起之意,“栗”取颤栗之意,“腶修”其实就是擣肉之脯,说白了是加了姜桂捣碎的肉泥,取振作之意。
接着曹操和卞氏会把甄氏迎入正堂,然后让甄氏亲自侍奉他们进食,待两人食毕,甄氏要象征性地吃公婆的余食以示恭孝。这个流程叫做妇馈舅姑。然后曹操和卞氏会给食物和漱口水给甄氏,让其安食漱口,此为舅姑醴妇。完成了这些流程之后,曹丕还需要择日带甄氏会豫州沛国老家去拜宗祠,告知列祖列宗,家中添了新成员,这才是婚礼的全部流程。
但是显然最后这个流程短期内时没法完成的,因为甄氏拜见了曹操和卞氏之后便被曹操派人送回了院子里,而曹丕则被曹操留下议事。
大将军府西北角有一个院子种满了花树,此时已经步入了建安九年的夏季,满园花开,幽香沁人心脾,曹操和曹丕则在一个人工湖的九曲桥上并排而立。
却听曹操说道:“这次吾儿为先锋,先破袁尚,再下邺城,作实让为父欣慰,吾曹家终归有人可分担为父肩上重担。”
曹丕侧身对着曹操拱手,恭敬地答道:“全靠父亲定下之方略,将士用命,孩儿坐领其功,心中不胜惶恐。”
曹操笑了笑,没搭腔,而是看着园子里盛开的白色太平花说道:“现今袁熙、袁尚已经北遁出关,投靠乌桓,冀州、幽州无主,青州则在为父囊中,现在只有并州高干未曾降服,为父欲亲率大军出壶关西击高干。然则幽州之地虽然无主,但是袁熙、袁尚和乌桓却在关外虎视幽州,加之幽州之地不比冀州,已经有邺城做根基,是以需一人带兵镇抚幽州,以拒袁氏兄弟和乌桓人,吾儿在冀州之举已有大将之风,为父欲派吾儿去往幽州,不知吾儿意下如何?”
曹丕闻言只能答应,同时他想到了自己刚刚在田间把一部分扬花的水稻绝育。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支走,曹冲又在这时到了冀州,多少有点让曹冲印证天书内容的嫌疑,可见曹操对曹冲破解杂交水稻技术寄予厚望,但是又顾忌自己的感受,所以把自己派到幽州,一来让自己镇抚一方,以示亲厚,而来让自己有机会再立功勋,毕竟现在曹丕虽然做事功利,仁慈不足,但终究是他曹操的儿子,而且天下未定,有这么一个好用的儿子,自然不想凉了曹丕的心。
真是用心良苦啊.....曹丕心中感叹,嘴上答应道:“谨遵将令。”
曹操叹道:“新婚燕尔,却让吾儿奔赴幽州,着实有点不近人情,然将兵之人谁人及得上吾儿亲厚?满朝文武,为父倚重之人也寥寥可数啊....”
曹丕立即说道;“原为父亲扫平袁氏余孽,直捣乌桓王庭。”
曹操笑道:“此去幽州,吾儿可便宜行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幽州之地皆归吾儿节制,为父将上表朝廷,封吾儿为幽州牧,依旧领执金吾之职。”
州牧.....看来曹操为了安抚自己,也下了大本钱。曹丕立即领命。曹操随即又说道:“此去吾儿可带家眷随行。至于赴幽州的细节之事,吾儿可跟奉孝商议。”
曹丕又答应之后,说道:“那孩儿这便去找祭酒。”曹操微笑点头,曹丕随即告退。
除了大将军,曹丕让下人叫上牛金,挛鞮两人,骑上了吕玲绮带来的赤影前往邺城县府,现在县府是曹操麾下谋士聚集的地方,有点像许都尚书台一般的存在,郭嘉就在里面处理政务。
郭嘉得知曹丕来访之后特地和曹丕来到了一处没有外人的房间,这间房以前的用途已经无人知晓,现在此处除了几个桌案之外,再无他物。牛金和挛鞮被曹丕叫到房外看守,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公子此去幽州,越早启程越好。”郭嘉开口说道。
“此去幽州,归期难料,先生不怕我日后再难回邺城?”曹丕笑道。
郭嘉笑着摇头:“荆州、江东、巴蜀、关陇凉州未定,司空倚重公子的地方尚多,岂会让公子永远留在幽州。”
曹丕笑了笑说道:“说不定我那兄弟再过几年也可助吾父平定天下。”
郭嘉大摇其头:“此事绝无可能,令弟虽然年少聪颖,但其内心真是一个宽厚仁慈之人,见不得血,杀不了人,只是痴迷余世间奇术,公子改良的算盘令弟也非常喜欢,就和喜欢那天书一般。”
曹丕闻言却说道:“到不怕吾弟够狠,就怕他不够狠,若是够狠,由得他为吾父扫荡天下之后大不了各凭本事争持一番,就算一州之地,容我经营十年,依旧可以问鼎天下,吾弟坐拥另外的十二州也于事无补。但是如果不够狠,却会被心向汉室之人利用,这些人中不乏善谋、善战之人,善战之人倒还罢了,这善谋之人却会让吾很被动,吾毕竟在幽州,他们却在邺城、许都,着实太过被动。”
对于冷兵器时代的善战之人曹丕完全不怵,只要给他十年,这些人都是土鸡瓦狗,怕就怕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刀子,那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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