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翎派?竟是飞翎派。”云沐阳嘴角现出淡淡笑意,一副自问自答恍然模样。
灵药仙宫与清河剑派乃是千年死敌,而飞翎派实则算是清河剑派下宗,与清河剑派可谓是一脉相承。飞翎派之所以坐落南次州一则是为了牵制灵药仙宫,二则便是起到监视搅扰作用。故而现下此派于云沐阳而言,与清河剑派并无区别。
“正是飞翎派。”冯珩之见得云沐阳脸色,也是一喜,只道云沐阳知晓,不会再与他纠缠,大声道,“道友,待在下杀了两个贱婢,必与道友品酒饮茶,论法谈道。”他说着便要纵云施法。
云沐阳笑意浅浅,忽的眸色骤然一厉,喝道,“大胆妄贼,无我灵药仙宫令谕,擅闯我灵药仙宫辖地,该当何罪?”他话音未落,煌煌剑光攀云而起,须臾就是去得中天。
实则云沐阳此为也并非无有考量,以现下灵药宫情势尚还未到与清河剑派开战之机,即便是两派相争也不会是金丹修士争斗。不过现下冯珩之亲自到灵药宫属地,却是让云沐阳拿捏住了借口,大可借此机会斩去飞翎派一臂,虽则并不能伤得清河剑派分毫,却也足以震慑,到时即便此事上禀到昆仑监天司也是完全站得住脚跟。
“灵药宫?”冯珩之登时圆目瞪张,须发抖动,胸口冒火,他也知若是今日被人拿下定是无有活路,还会连累飞翎派。当下也是惊急,忽又见剑光斩来,闷哼一声,登时把身子一抖,举袖一挥,便有一盏古朴圆灯浮在头顶,一点烛火旺盛燃烧。
这圆灯名作‘护佑宝龙灯’,若是为难之时,祭起此灯,灯芯立燃,便会生出重重宝光,任你法宝飞剑杀来都是难以破开。不过此宝也有短板,极耗法力,而且此宝每隔一月便生出一滴灯油,只要灯油耗尽灯火立灭,立时便是灵机断去。不过此刻冯珩之也不着急,只要这宝灯能够与他换来片刻实际便就足够他应付。到时是走是留,皆在他指顾之间。
云沐阳忽见那宝灯浮起,登时有重重光幕升起。云沐阳剑丸斩去,却是只能斩入半尺,不能破开。
“我这剑丸已有不足,看来还需早日重炼一番。”云沐阳淡然一笑,则阳剑丸现下只能算是一桩灵器,破不开这宝灯也是常有。
他目光扫过冯珩之,立时便是明白冯珩之打算,再一看那宝灯灯火越来越旺盛,宝灯散发出的光幕也是越来越重。他稍稍一想,心道,“这法宝定是不能长久,依靠那灯火控势。”他思及此处,随即就是起指一点,登时万千剑光齐斩而下,恍若雹雨纷落。以他想法,便是不能与冯珩之有喘息之机,连番劈斩下去必定能够耗尽宝灯灵机。
冯珩之头顶宝灯,见得万千剑光交击劈斩,宝灯光幕也是摇摇晃晃,心头也是一慌。当即拿住法诀,不由又望了一眼浮在身前的一枚金针,面上露出焦躁。这一枚金针名作‘飞灵夺命针’,乃是取自一只异鸟瞳孔金丝炼化而出。
此宝稀罕,毒辣非常,虽是不入法宝行列,但是飞渡之间无有声息光芒,一旦发动迅疾无匹,外人看来似乎只有一枚,然则只有他自家知晓,此物已是分化数百,无声无息,自各方击打出去。只要被这异宝扎入,便会立时蹿入心脉,闭塞心窍,使人毒发而死。冯珩之依靠此宝也是难逢敌手,不过此物也有制约,便是发动极耗时间,幸而他有‘护佑宝龙灯’护身,为他争取时机。
云沐阳见着剑光斩下,不需多时便可破开,然而又见其祭炼一枚金针,当即哂然一笑,修士斗法,生死皆在一瞬之间,如此时机足以让敌手有大把时间思忖对敌两侧。他当即拔起一道虹光,四时六御阵图倏忽铺展开百丈去。旋即,他又是清声一喝,鼻窍一动,举袖一挥,便有五色烟霞漫出。
似冯珩之现下立在一处施展道术,御使法宝,用那五气锁龙手那是最为合适不过,只消将灵机断绝便可无虞。须臾,便见五色烟霞层层叠漫,眨眼之间便将冯珩之包裹进去。
冯珩之眼见五色烟霞滚来,宝灯光芒已是暗淡,也是微慌,忽的他面上一喜,这异宝终是被他祭炼出来,当下便迫不及待打了出去。然则还未离得半丈,却发现那金针恍若扎入棉絮,竟是缓慢非常。
他心念电转,立时察觉出此地灵机竟是要消散一般,不由又惊又惧,当即身子一抖,晃了一块牌符出来。他正要御使牌符,忽的一声剑鸣在耳边响起,他登时身子一斜,手中牌符宝光斗射,立时将身子护住。然则他还未回过神来,又有十五枚剑丸斩入,他当即吓得冷汗涔涔,失声喊道,“道友留情,留情。”
云沐阳冷笑一声,起指点剑,一枚剑丸削下,带起一蓬血雨,一只臂膀,又听一声惨叫。云沐阳足下一跨,立时闪到其跟前,广袖一摆,便将冯珩之一把扼住脖颈,随即打出数道缚灵法印,便将其摔在地上。
云沐阳望向血污遍身、昏死过去的冯珩之,悠悠一笑,旋即大袖一卷将那宝灯、金针拿入袖中。
“奴家钟思阳(玉兰)叩谢真人救命之恩,还请真人告知大名,以让奴家姐妹时时感谢在心。”钟思阳二人俱是心惊胆寒,玉容颤抖,那冯珩之也是金丹一重境界,然则不过半刻却被云沐阳斩去一臂,还被生生擒下,不由又喜又惧。
“钟思阳?”云沐阳眯了眯眼,看了看她面容,淡淡一笑,旋即仰头,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钟思阳听得云沐阳念她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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