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分离。
楚望从斯言桑传记里,提前预知了自己的未来。听到这个“噩耗”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乐,总之服从命运安排而已。这使得哭的几乎晕倒过去的林允焉,竟当着父兄和大姑妈的面,抽了十秒宝贵的表演时间,指着楚望大喊:“就属三妹妹最冷漠,最铁石心肠!”
楚望表示很无奈。她能怎么办呢?她要是戏也能那么足的话,一早就去考北影上大荧幕了,不然也不至于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里跟微生物较劲。
她大姑妈则打趣道:“斯家公子上了船还依依不舍的说了好几次次,让三丫头‘一定要乖乖等他回来’。三丫头现在偷着乐还来不及呢,哪有空陪你舍不得爹爹?”
允焉听完哭的更厉害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林府上下众人忙的脚不沾地。一些不愿离开老爷与大少爷的,便都随了他们一同去北平安顿。两位小姐这边,林大太太吩咐了,香港那边不用带丫鬟仆人过去了。她手底下人手够,况且路途遥远,到了那边习惯便又不一样了,便结了工钱,将伺候两位小姐的丫头都遣了。为此,允焉又险些哭晕过去一回。
几位伺候了三代人的老管家留下来守宅子,差不多折腾快一月,基本东西也都打点好了。北上去的林俞与梓桐走水路,收拾出来的箱子装了约两船;允焉和楚望的家伙们相比之下就显得可怜多了——来接她们去上海码头与大姑妈会合的只有两辆小汽车,塞满允焉的行李之后,楚望一看:哪还有塞她箱子的位置?
楚望统共只有一个皮箱子,里面就一些换洗衣物。虽然她很想劝家姐:要懂得取舍,不然有一天终要深受其害。但她姐姐看起来似乎有很严重的恋物癖——生生的守着她那堆塞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箱子,不肯任何人靠近她的行李三尺。
楚望只有作罢,妥协的将自己可怜巴巴的小皮箱塞到后座上。
两姐妹先于父亲和兄长出发,打点好一切后,几个人在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树梨花,这时正值盛放。林俞看着这棵树,似乎颇有感触,便也想让自己三个孩子以此抒怀。
梓桐道:“很快梨花凋零了,又能有好吃的梨子吃了;可是今年的是吃不上了。”
允焉则眼泪汪汪的说:“爹爹的梨花儿要谢了,允焉也是个大人了。”
于是三人又齐刷刷的向林楚望看过来。
楚望:“呃。重力加速度为//s,飘落方向为西南方;这个季节空气密度约为1.3kg/m3,花瓣垂直方向受力面积4平方厘米,则此时风速约为3.6m/s。”
父亲兄妹三人:“……”
楚望无语望天:“此为微风,伴随有小浪。所以爹爹和大哥,一帆风顺。”
不论如何,父亲大人也算是勉强接受了她这个不伦不类的临别寄语,随后便送姐妹俩上车了。
上车后,林允焉就开始可劲哭。一开始林楚望还能安慰两句“香港有海滩”“海滩上有很多衣服穿很少的人”“有很多西仔”云云,没一会儿她就在允焉没休止的独奏里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懊恼的发现,她竟然错过了著名的租界风景,这么一气儿只剩下外滩码头风景可以看了。待她被叫醒时,允焉也不哭了,十分乖巧可爱的冲车窗外喊了:“大姑母好。”
楚望拎着自己的小行李下来之后,两个伙夫便一气儿的在帮允焉卸行李下来。这时大姑妈身旁站的那个十一二岁小姑娘忍不住拿上海话吐槽道:“怎么不把房子也一道搬来哇?”
听完这句吐槽,楚望不由得有些欣慰且赞赏的往那小姑娘看去——应该属于民国时期标准的少女长相,白皮肤,略略几个雀斑,微微有些凸的脸,一身鹅黄色格子旗袍袄裙衬外面罩了藏蓝色的大衣,整个人都十分娇俏可爱。
这时她姑母也笑着同人打趣道,“允焉若是将家搬过来,前两天想将薛公馆里一众丫头仆妇厨子都带去香港的薛真真呢?”
薛真真脸上红了一阵,突然发现了允焉身旁拎着一只伶仃箱子的林楚望。于是她便指着林楚望道,“舅妈,凭什么她能带丫鬟,我却不能?”
楚望:“……”
乔太太:“……这是林家三妹妹。”
其实也不能怪薛真真看走眼。此时的林楚望,过分瘦小,看起来颇为营养不良的身子藏在一件极为朴素的袄子里,那厚重的袄子竟然也轻飘飘空落落的。小丫头拎着一只孤苦伶仃的箱子,跟在虽然才十二岁,但发育已颇为良好的林允焉身后,可不是像极了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小丫头?
这话讲完,薛真真没忍住上下打量她一通,轻轻淡淡的嗤笑了一声,便将头仰到一旁去了。林允焉看在眼里,她向来骄傲惯了,虽然是自己平素最不喜爱的妹妹,但是也禁不住她这样丢自己家的脸。索性假装没听见,并假装不认识林楚望这个人。
不过此时的楚望眨眼就忘了别人,一路看着港口四处的风光来:荷兰轮船,英国轮船,日本轮船……;码头上乘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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