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摸香片,温温的,刚好能入口,心里便好一通发笑。心想:楼下那个消极到瘦了好几斤,楼上那个,这几月里不要给我哥宠成了残废的才好。
楚望迷蒙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被她一气的推到浴室,给热水冲清醒了一些,便问道:“见到真真了吗?”
弥雅气不打一处来:“她比你还难请。十通电话,最后两通才将她叫出来,第一次,我同她说,‘中日英三国宴会,少了你与我,谁来撑我大中华场面?’她只说一句:‘不去,不撑。’便将我电话给挂断。我还不信了,又一通电话过去:‘若你不去,linzy与我去宴会上叫人欺负了,谁替她撑场面?’她想了足有三分钟,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你说她,是不是不够义气?”
她在里头听得一笑,“她现在在哪?”
“在楼下,蒋先生叫人接送我们的车里头呢。她今天穿了蜀腴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你可别与她撞了花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核爆|炸大气动力学,偷换个概念。没睡好,接着加班,日后来改吧。
☆、〇二九夜二十一
林家虽派了车送允焉, 临出门, 周氏仍不放心,定要一道上车亲自将她送到华懋饭店。十几分钟的路, 总觉得怎么都不够她讲, 定要发足长篇大论:“这是你回国第一次出来交际,可别忘了在英国与法国学到的规矩, 可记住了, 别叫人看了笑话。”周氏留学日本时也中国人圈里的美人,后来因为身份,已失了能出入大多数正式场合的机会, 便全副心血托在了女儿身上。
“香港统共那么几所女子学校,少不了能在上海见到几位老同学。你大姑妈家外甥女薛琪琪……”
“薛真真!”
“总之, 她可没学过什么英国规矩。见了, 可收敛你的脾气,想想你是谁,她们是谁, 讲话见面也请矜贵一些,我的林小姐。”
“知道啦。”允焉怎么不知道妈妈想钓金龟婿的心思?满心欢喜坐上车,生生给她讲到心里直翻白眼。好容易车终于停下来,在车里她还黑着一张脸, 推开车门,立马改换一张呵气如兰的模样,拎着藤编手包跨出门去:“兰西,宝丽, 好巧!”
她轻声一喊,在饭店门外四位肤色各异的姑娘回头来,笑靥竟也与允焉如出一撤:“玲娜,好巧。”
她们六七个私立中学女学生趁着修学旅行一年机会,一道来了中国。有的是回来与家人团聚的,也有父亲叔伯派来南洋英殖民地上做军官亦或经商的,宴会必是少不了她们。这几位一早便相约这个点在华懋外头准时见,到时候同台登场,总是要比打散了零零散散登场闪亮瞩目得多。可不是很巧吗?
四人觑了一眼允焉的旗袍,暗自庆幸着并未撞色。宝丽松口气后却笑道:“玲娜,你这云绉花色我前两天也看到过。我们年轻女孩子,平常时候穿还好,去跳舞场上给那荔枝红的光一照,容易显黑。哎,从下船至今不过四五天时间,哪里够做一身像样衣服啊?还好临上船前,叫我婶婶帮我请上海师傅做了两声应急。”
兰西与宝荣去看宝丽的玫瑰红软绸长裙,“款式简单也好看,又有设计感。”
宝丽不露声色的微笑起来。
宝荣又说:“一定要白,这色彩才好看;然而要配上这款式,非要削肩、细腰薄而细的女孩儿才行。白种人天生骨架子大,要拿鲸鱼骨收了腰穿才能看。偏偏软缎子恨不得将你身体都从缎子里头泼出去才好,里头穿什么都行不通。要么只能东方人穿,可惜又不够白。”
兰西也是白人,听了前半句还不大欢喜;又因她们这群姐妹里头宝丽最美,更不甘心今夜宝丽一个人出风头,便也难得附和道,“又白身材又极好的东亚女人,也难找。这设计师恐怕是与女人过不去,满世界寻不着几个能穿得住。”
允焉本打主意今夜要“娇岑矜贵”一些,哪知刚闪亮登场便受了顶撞,便也以牙还牙:“也许换作紫棠色,往你那‘荔枝红’的光底下一立,兴许更美。”
宝丽哼笑一声,往前走了去。
四人说笑着跟了上去。果不其然,五人刚穿过华懋一层金灿灿的大堂,先抵达的西装绅士们纷纷驻足观瞻美人齐登场。
假装对周遭灼灼目光视若无睹,五姐妹也前嫌尽弃,低声巧笑倩兮起来。
“今夜邀请的女士都是贵宾,知道为什么?到场主宾都是研究院的物理、数学、化学界的学究们,以及上海香港三国上等军官与商会的大亨。你们说说,这群人,哪里会有什么女士啊?”宝丽的父亲是一位子爵,五位哥哥里头一位入了皇家学会,两位做了皇家海军的上校与中尉,也是这群姑娘里最受追捧的一个。
舒雅道:“所以我母亲才一定叫我来,说这是极难得上等的舞会,绝没有什么心怀不轨不三不四的人。”
另外几人往日都嫌舒雅家教太小家子气,这时候又最爱听这类小家子气的话来捧这场舞会。兰西道:“你母亲还叫你瞅准了别松手吧?”
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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