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体彻底痊愈,萧靖就踏上了归乡的旅途。
诚如陆珊珊所说,他确实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纵跃跑跳起来,身子也是一如既往的轻便。
只可惜,他左边的两颗牙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过,这时代已有了镶牙的技术,大不了将来镶个檀木或牛骨做的假牙,倒也能凑合用。
十天后,萧靖赶回了浦化镇。
算上去丰州的时间,他这一趟足足走了四个月之久。出发的时候,外面尚且是人间四月天;回来的时候却已是夏末秋初,连树上的蝉都叫得有气无力的,好像它们在抗议着秋天的到来。
眼看离报社越来越近了,萧靖忽然童心大起地叫车夫停了车。跳下车子,他鬼鬼祟祟地摸向了报社的方向,也不知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拐过最后一个拐角,他忽然呆住了。
我是不是走错路了啊?
萧靖四下张望了一圈又搔了搔头:没错啊,报社不就在这里么?邻居家都没变样!
可是,报社的的确确不一样了。
原先那堵南墙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间倒座房。像所有一进的院子一样,小院的东南角开了个门,供人们进出。
萧靖摸了摸头。自己张罗了好久都没能做成的改造,倒是让小雅给做好了!
最让他在意的还不是院子的改造,而是门外站着的那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他警觉地望着四周,感觉是个很职业的护院,不停探头探脑的萧靖还被他瞪了一眼。
就在他轻咳一声准备上前自报家门的时候,有个人骂骂咧咧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歉然的董小雅。
看到小雅的一瞬间,萧靖才真正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原来,这里还是报社的地盘啊!
“抱歉,让您白跑了一趟。”董小雅微笑道:“您说的话实在让奴家为难。萧社长应该快要回来了,您还是到时和他商量吧?”
那人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这可是官府的事,但愿你们社长不要敷衍了事才好。”
看他的态度不是很好,一旁守着的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很是不耐的那位马上闭上嘴巴灰溜溜地跑掉了,连话都没敢多说一句。
他穿的是皂衣?
萧靖心里打了个突。自己没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见小雅在信里提及啊?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有官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他还在琢磨的时候,董小雅已走进了院子。再不想耍帅的他快步走向院门,谁知离门还五步远呢,一条粗壮的胳膊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公子,你要找谁?”
这下倒好,回到自己家了还要被人问是找谁的!
“我找小雅。”急着进院根本就没走脑子的萧靖道:“好了,快让我过去!”
他还在向前迈步,可人家依然死死地拦着他,不肯让他前进一步。
这到底什么情况?莫非,我家真的请了安保人员?
很是泄气的萧靖这才停下了脚步。面前的壮汉鼓足中气吼了一嗓子:“小雅姑娘,有人找!”
没过多久,董小雅的倩影又出现在了门前。眼中满是惊讶的她用手掩住了樱桃小口愣了几秒,才面露喜色地福了一福,柔声道:“公子,你回来啦!”
很是无奈的萧靖“嗯”了一声,又看了看挡路的男子。
董小雅忙道:“赵大哥,这位便是萧公子了。你刚来不久还没有见过,这事也不怪你……”
姓赵的男人连忙抱拳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萧社长到了,还请勿怪。”
萧靖笑道:“不知者不罪。再说赵大哥也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有你在,报社应该就安全多了。”
三人见过了礼,萧靖便和董小雅走进了院子。
“这是怎么回事,咱家什么时候请了护院啊?”他放低了声音道:“是谁安排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董小雅小声道:“是珊珊找来的人。她一回来就牵头把院子重建了,钱也是她自己垫上的。等房子建好了,她就从外面聘了六个护院,现在这六人就住在南边的三间房里。每天白天,院里院外有四个人值守,晚上也有两个。”
萧靖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陆珊珊一定是怕陆冲的人上门来找麻烦,才做了如此周全的防备吧?这倒也好,反正报社本来就准备请护院的。即便没有陆冲,将来也一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小心谨慎些没坏处。
董小雅顿了一顿,又道:“对了,珊珊自己也搬进来住了。她还出钱请了个老妈子,说是平时帮我做家务。现在家里住满了人,西厢和东厢中间的房子也放了床,珊珊和老妈子跟奴家住在西厢,小远搬到了公子和小潘的中间……”
她仔细讲述着院子里发生的变化,萧靖越听越是纳罕。
陆珊珊搬进来是要干嘛?她不是一向居无定所的么,莫非她是担心报社出什么状况,才决定亲自坐镇?
有个人能帮小雅分担家务,他倒是乐见其成。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以前又要当仆妇又要当编辑的,也真是为难她了。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刚才“一社之长被人拦在外面”的乌龙,董小雅还特意带着他见过了几位护院,才和他一起回到了办公室。
萧靖转了一圈,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据小雅说,记者们都出去采访了,几位编辑又有事出门,所以眼下只有她自己在。
两人闲聊了一会过去几个月的情况,萧靖忽然问道:“小雅,我在外面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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