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策忍不住问他:“神神秘秘的,大人你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正遭人追捕吧?”
说真的,明月也有此怀疑。
偏关嘉坦然自若地摇了摇头:“那到没有,总是小心点好。”
白策对他在做的事多少知道一些,见他不肯细说,猜到是顾忌明月在场,关嘉大约事先根本未料到自己会带了外人来。
虽然经由小侯爷那事,自己觉得明月足以信任,但毕竟事先未得对方同意。白策歉意地笑笑,决定先问明月关心的话题:“这次我带隋小姐来,还是为了先前在信里问的那件事,就是丁酉年六月大人可有哪位亲朋好友去过武平坝?这事其实是隋小姐想要打听的,她知道你来了大化,一定要我带着她来亲自问问。”
关嘉颇为诧异,关于这个问题他明明已经在写给白策的信中回答过了,这小姑娘为何揪着不放,非要当面再问一回?
武平坝位于顺台以北,相距一百多里地,属临县范围之内,中间还隔着一个三不管地带。那里荒山野岭,没什么人烟却有土匪出没,乱得很,谁没事会跑去?
“我印象中确实没有。那年武平坝附近又没什么大事,再说当时你还是我的师爷,我若有亲朋好友到来,你会不知道?”
明月十分失望。
还不是上回由白策口中听到答案时的那种失望,当时白策紧跟着就告诉她说关嘉要来大化,可以当面细问,总是抱着一丝侥幸。
可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一个花了很多心思追寻了好几年的线索彻底断绝,令她失落又茫然,也没了纠正关嘉“那年武平坝没大事”的心情。
再说在一个县令眼中,两帮土匪杀来杀去,确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关嘉见二人皆默然不语,问白策道:“来,轮到你给我解解惑了,上次来信中语焉不详,怎么好好的师爷说不干就不干,跑去金汤寨了?”
白策就把正月里顺德侯世子落难浦襄,他万般无奈之下向刚巧路过的明月求助,明月以他去金汤寨做军师为交换条件,救了小侯爷的事讲了。
关嘉饶有兴致听完,笑呵呵同明月道:“原来如此,那要恭喜隋小姐做了笔异常划算的买卖。”
明月心情正处于谷底,想挤个笑脸出来未果,干巴巴附和道:“多谢,我也这么觉着。”
关嘉还待就此事再说两句,脑间突然闪过了一念,神色微怔。
白策一旁道:“你这是……”
关嘉抬手阻住他问话,又凝神想了一想,犹豫道:“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丁酉年六月不是没有大事发生,你还记得前任鸿胪寺卿邵鸿光是什么时候被皇帝下旨削去官职,全家发配的么?”
白策回忆道:“好像就是八年前,难道是六月?”
邵鸿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明月忍不住露出了惊讶之色,咦,不就是那位差点成了谢平澜岳父的倒霉蛋吗?那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就听关嘉道:“是丁酉年的五月下旬。他全家发配白州敖山岛,途中路过邺州,刚好是六月。你等等,我找下,看有没有详细一点的邺州舆图。”
明月心跳如擂鼓,邺州舆图她就装在脑袋里啊。
由京城去白州敖山岛,在邺州境内比较近的官路有三条,其中就有一条绕过武平坝附近的荒山。若是遇上急事,自然是由武平坝抄近路更快!
关嘉起身在书架前翻找,口中道:“听说世子对邵鸿光因他遭难很是过意不去,邵鸿光还在牢里,他就托人打点好了敖山那边,这一路上也有解差关照。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也收到过他的来信,为此还特意在邵家人路过的时候去见了邵大人一面。当时邵大人颇为狼狈,说半路遇上了劫道的,被人所救,却不肯说是谁救的……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白策这时候惊讶劲儿已经过了,不住拿眼去瞟明月,若有深意地道:“他为什么不说,难道这劫匪并不单纯,是得了京里的授意?哎呀,难道是世子爷闻讯后派人相救?亦或根本就是世子他悄悄离京,跑了趟邺州?”
关嘉哪知道他说这话用心不纯,随口回答:“那谁知道,只有去问他本人了。”
明月见关嘉把那书架上的书册翻得乱七八糟,时不时还腾起一股灰尘来,按说她应该感觉烦躁焦虑才对,可她此时却不知怎的,嘴角不住上扬,心中简直铺天盖地俱是烟花。
会是他么?
她记忆中那人似乎确实挺年轻啊。
再说若不是谢平澜,还有谁刚巧由武平坝路过,管了闲事不说,还指点她们去顺台,找县令关嘉寻求庇护?
白策见明月那脸就像六月天似的忽喜忽忧,再想到谢平澜的世子印还在她手上,顿觉世事真是奇妙,乐不可支:“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大小姐,当日叫你救人,你还犹犹豫豫,如何?人在你手里那么多天,你不问清楚了,如今还要满世界去找。”
明月对他的调侃全不在意。
若是谢平澜,那就太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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