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禀报给了陈佐芝。
千万不要以为陈佐芝这段时间修心养性就改吃斋了,他对费长雍推心置腹礼遇有加,是因为费长雍确实有本事,彻底解决了粮荒的同时,还给他赚了一个好名声。
对那些一心一意坏他好事的人,陈佐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幕僚黄璞给他出了个狠毒的主意,叫罗鹏将人押回来受审,等囚车押送至邺州境内,便找个荒郊野外没人的地方,把人直接宰了,然后伪装一下,就说遇到了山贼。
邺州的土匪山贼已经被陈佐芝清剿得差不多了,想找个能背动黑锅的不容易,扒拉来扒拉去,只有一个章驼子还能将就。
这章驼子原本是孟黑的死对头,孟黑和陈佐芝结盟之后,两人联手很是给了章驼子些苦头吃,逼得他退入深山。孟黑死后,陈佐芝收拾章驼子自然没那么来劲了,放他残喘到今时今日,没想到这还派上了用场。
考虑到费长雍把那些刁民看得比什么都重,陈佐芝召集亲信商议的时候,特意将他排除在外。
但陈佐芝未免太小看费长雍了,他那边刚采纳了黄璞的主意,还未出一个时辰,费长雍就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他不想因这件事同陈佐芝翻脸,便写了封信,差人给明月送来,附上彰州那边押囚队的路线图和几个可能动手的地点,请明月带着手下悄悄赶去,抢先一步将犯人解救出来。
这等事自然是义不容辞。
明月把送信的人打发走,回到席间同高亮和巫晓元说了一声,叫他们赶紧去召集一队信得过的兄弟准备出发。
费长雍虽然没有明讲,但明月细思量这一整件事,觉着罗鹏抓到的很可能是“天行”中人。
关嘉当日带着明月和白策去过一次“天行”的秘密集会,参加集会的人遍及各行各业,不论贫富贵贱,共同的一点就是都胸怀天下,关心百姓疾苦。
他们当中若是有人站出来激烈地反对陈佐芝,也就不足为奇了。
明月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邺州地图就装在她的脑海中,至于爹娘还有外人那里,统统都谎称有一批货出了问题,要立刻赶去协调。
王子约就只有拜托白策招待,明月跟他道了歉,约定回头再联络,匆匆上了马,带上高亮、巫晓元等人一溜烟离营而去。
时间紧迫,明月只能在路上再慢慢推敲细节,思索等到了地方如何行动,得手之后怎么善后。
好在这一路因为要抄近道,大半都是崎岖山路,荒无人烟,到是无需太过隐蔽行踪。
趁着中间短暂休息的工夫,明月把高亮和巫晓元叫到身边。
“罗鹏手下没什么高手,他们也想不到有人会劫囚,我估计着救人不难,难的是别因为做好事惹下麻烦。”
巫晓元正抓紧时间吃东西补充休力,嘴里塞着大饼,含糊不清道:“这容易,他们不是要谎称遇上土匪么,咱就叫他梦想成真!”
高亮“噗”就乐了:“黑吃黑啊,得,那旁无选择,还得是章驼子。”
“行,不过谁见过章驼子?”
三人面面相觑,明月又把其他几人喊了过来,结果这位章驼子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伙只知道他大约四十来岁,竟没人见过他真容。
明月摆了摆手:“无所谓了,高亮叔来假扮一下吧,意思到了就行。巫大哥,你家世子不是才扮过驼子吗,来来,你有经验,帮他捯饬一下。”
巫晓元咧了咧嘴。
不过驼子特征鲜明,确实是最好扮的。
明月见大伙没有异议,又道:“眼下还不清楚那几个犯人的底细,这些人悍不畏死,怕都是狠角色,咱就只管着救人,少同他们攀谈打交道,注意不要暴露身份,总之,这次做好事不留名,都听明白了没?”
众人哄然应诺。
明月这番叮嘱并非无的放矢。
若营救出来的是关嘉那等人也到罢了,但明月清楚地知道天行当中有些成员十分偏激,到现在她还对当时船上有人将她爹称作“三匪”之一,主张一并剪除耿耿于怀。
这些人一旦打定了主意,便如飞蛾扑火,自身尚不顾惜,更不会念及救命之恩对金汤寨手下留情,很可能以此来挑拨陈佐芝和父亲的关系,还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为了天下众生。
或许是她多虑了,但世间什么人都有,什么情况都可能遇上,既然想到了,便要预先提防。
彰州和邺州的交界是一条大河,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做落晖河。
彰州各地的近千名父老远远跟随着囚车,一直送到落晖河畔,桥头有官兵把守,戒备森严,他们上不去石桥,这才无奈地停了下来。
领头的汉子啐了一口,回头冲众人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桥不让走,咱们就去渡口坐船,早早赶去大化,为几位先生请命,陈佐芝自封大义气王,想将过去做下的事一笔勾销,这一次他要是不放人,咱们就闹个大的,也好叫天下人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彰州百姓群情汹涌,当即或十几人或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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